他要为贺灵川招揽的两名李家私兵之一。
“那件事后,焦泰被捕,单游俊也离开私军,他们都不再是李家的人了。”
单游俊当场跪倒,斩钉截铁:“只要救出焦泰,小人单游俊愿为大少效犬马之劳!”
动作太大牵动后丘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起来吧。”贺灵川一把将他托起。单游俊只觉对方力量强势,令他不由自主站起,心头微讶。
这位阔少好像也有两把刷子。
贺灵川问孙红叶:“能把焦泰弄出来么?”
“我已经找到三四个目击证人,能够指证推倒孕妇撞假山的另有其人,并非焦泰。”孙红叶道,“他们已去府衙供述画押,真凶一旦落网,焦泰应该很快就能出来。”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做这些事,李家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推倒孕妇的只是私军的小头目,李芝的远亲罢了,关键时刻李家不会刻意保他。李霜要是聪明些儿,就要早点将他缚去府衙。”贺灵川笑对单游俊道,“放心,这事很快就能办妥。”
这两天单游俊肝胆俱裂,满心都是救人无能的挫败和憋屈。可是眼前的贺大少轻描澹写几句话,就定了两个人的生死。
他又要下跪,贺灵川直接抓着他的胳膊不让跪:“行了行了,膝盖这么软,怎么给我办事?”反身给两人各斟一杯热茶。
孙红叶坦然受之,单游俊有些战战兢兢。
“这两天,你得设法替我再招一人。”贺灵川又对孙红叶提要求了,“这人得是个老油子,对敦裕的人情世故了如指掌,上三流、下三流都摸得门儿清,土豪乡绅四大家的家长里短要信手拈来。就像是……”
他想了想,想到一个对标人物:“就像石桓城的刘帮办那样。”
孙红叶在贺灵川离开石桓前才成为幕僚,只见过刘帮办一两面,但他很清楚“帮办”这类人都是做什么的。
“东家想要的,是精通敦裕事务的帮办?”
概括得好,贺灵川竖起食指摇了摇:“不止,这人本身还要精通买卖,可以替我操持财货事宜。”
他可以预料,自己今后生活的主基调不是修行就是打仗,哪有什么时间来搞营生?
所以,他需要一个合适的经理人。
单游俊听到这里,忽然道:“小人有一推荐人选。”
“你说。”是了,这厮也是本地人。
“他是舒家三爷的旧管家,姓丁,叫丁作栋,就是敦裕人,在这里生活了四十多年。三爷在世时,家里采、买、办都是丁作栋一手作主,安排得样样妥贴。舒家几个老爷,就数他家里井井有条最像话。”
“后来舒家老头死了,三爷没自知之明,要跟老大争,结果没争过,从此被排挤。又过两年,舒三爷去外地办事,溺死在河里,舒家就找了个理由把丁作栋给赶了出来。”
“丁作栋前后找了几份差事,都被舒家搅黄了。他郁闷得要命,这几天也想携家往南走了,那就真可惜。”
孙红叶问:“这人心性如何?”
“是好的。”单游俊道,“舒三爷刚死,南边大吉乡就有老绅聘他管家,给的工钱很高。丁作栋没去,因为舒三爷留下了遗霜和三个儿女。据我所知,丁作栋离开舒家之后,还把舒三爷最后一点产业安排明白,移交出去。”
贺灵川点了点头,忽然道:“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四大家手底下这些管家,被大伙儿拉出来品评最多,丁作栋的口碑还算很不错。”单游俊低咳一声,“还有就是,他是我娘舅。我原在北边游徐县,来敦裕就是投奔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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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灵川笑了,难怪。
“那怎么他在舒家做管家,你却在李家当私兵?”分投两家。
“我到敦裕时,他正好被舒家赶了出来。”单游俊叹气,“他也自顾不暇,才找人塞我进李府。”
他和孙红叶互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
贺灵川遂道:“内举不避亲,你回去和他说说。他若愿意来我手下做事,今晚就过来面试。”
单游俊大喜:“好,我这就去!”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孙红叶对贺灵川道:“东家回来时满面春风,可是在外有甚收获?”
这小子观察入微。贺灵川遂将松阳侯的提点说了。
“此言甚是,我该早些想到的。”孙红叶听完就自责了,“满大街都是机会,我竟视而不见?”
“你的才干,不在于赚钱营生。”贺灵川哈哈大笑,“否则不会在石桓混了那么久,只赚多了几个补丁。”
……
一个下午飞快过去。
晚饭前,松阳府的赵管事来了,给贺灵川送上一个盒子。
里面正是松阳府隔壁商铺的契约,贺灵川还要去相关部门录契,做个记录,这份不动产才真正归他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