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被邕王拉出去吃饭,邕王还拉了一大群官员作陪,席间把盛纮当做自己好兄弟,介绍给所有人认识。
盛纮一个六品小官,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他自己都有点懵,不知道邕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他要离开时,邕王还给了盛纮一个盒子,让他带回家给盛老太太。
盛纮本想拒绝,但是邕王根本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等回到家后,盛纮把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根千年人参。
这种重礼盛纮拿的烫手,赶紧跑去寿安堂找老太太,商量邕王这是啥意思?
盛老太太也有些懵,按理说邕王贵为一个王爷,没理由送盛纮这么重的礼,反过来盛纮送他还差不多。
老太太隐约察觉邕王此举应该与盛纮无关,想来想去也只剩下王刚。
盛纮赶紧把王刚叫来寿安堂询问。
王刚看到千年人参,就明白这是邕王在表达善意,应该是感谢他扳倒禁军统领。
“既然是邕王给的,父亲就拿着吧!”王刚无所谓道。
老太太是人精,一听这话就知道王刚和邕王私底下一定有什么关系。
“枫儿,你是不是投靠了邕王?”盛老太太直接问道。
盛纮大惊,他来京城当个芝麻绿豆小官,就是为了躲避夺嫡之争,没想到儿子竟主动跳进去。
“祖母说笑,我算什么,有何资格投靠邕王。”王刚笑道。
盛老太太和盛纮转念一想也是,邕王何许人也,岂是王刚一个小小举人能投效的。
“父亲,你今天拿了邕王的礼物,明天可能会被官家为难,你要有心里准备。”王刚提醒盛纮道。
盛纮不解道:“邕王送我礼物,与官家有何关系。”
盛老太太已经想到什么,看王刚的眼神有些复杂了。
王刚向盛纮解释道:“父亲以前从未站队,属于清流一脉,虽然官小,但也安全。
可是你收了邕王的礼物,很多人会以为你已经投靠邕王,官家自然不愿意邕王在朝中势力越来越大,既然不能敲打邕王,自然就是父亲倒霉。”
盛纮一想也是,吓的一身冷汗,说道:“要不明天我把礼物还回去。”
盛老太太气道:“你都拿了回来,再退回去,邕王颜面何存。”
盛纮急的满头大汗,对老太太问道:“母亲,我该怎么做,早知道我就不该回京城。”
盛老太太叹气道:“走一步算一步,现在已经没退路了。”
第二天,官家果然找了个小错,把盛纮狠狠骂一顿,还扣了他半年工资。
邕王还为盛纮求了情,结果官家把邕王骂的更凶,让他和盛竑罚跪一个时辰。
盛纮跪的半天爬不起来,邕王当众被官家驳了面子,脸色很难看。
朝堂里的大臣们这几天也是噤若寒蝉。
先是兖王的左膀右臂禁军统领被邕王撸掉,后又有官家借盛纮的小错,打邕王的脸。
朝堂变换太快,就连丞相韩琦都不敢掺和其中。
盛纮回家后向老太太诉了一通苦,另一边王刚也接到邕王的邀请。
还是樊楼那间房间,王刚再次见到邕王,只是这一次邕王对王刚的态度好了很多。
“盛贤侄,快快请坐。”邕王热情的邀请王刚落座,连称呼都变了。
“王爷,看来你已经相信,我有能力送你一顶白帽子。”王刚自信笑道。
“盛贤侄当真是手段通天,连禁军统领的把柄都能拿到,就连官家的皇城司都不知那个高镡是假冒的。”邕王哈哈笑道。
王刚嘴角一翘,得意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些年做生意,赚钱是次要的,我利用琉璃瓶的销售渠道,建立了一个情报组织。”
邕王愣了一下,可能也没想到王刚会这么坦诚,情报组织这种事就这么轻描澹写的说出来。
不过王刚本事越大,对他夺嫡越有利。
“贤侄,官家真不准备让我或者兖王其中一人当皇帝?”邕王问道。
王刚说道:“当今官家稳坐皇位四十年,一手制衡之术玩的出神入化,他坐视王爷和兖王做大,其目的就是平衡朝局。
但是官家从不让您和兖王碰触军权,其实心意已经很清楚,你们都不是他心目中的储君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