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虽然足够阳刚,阳气很重的样子,但搞不好有点特殊的撞灵体质。
……
思索再三,神谷川拨通了鬼冢切萤的电话。
铃声响过几下后,电话便被接了起来。
小巫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神谷?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刚刚在上课诶,手机都差点被班主任发现了。”
“鬼冢,我想问你点事情。”神谷川开门见山,“普通人有可能进入怪谈存在的那个里世界,从而消失的无影无踪吗?”
“生人进入里世界?唔……你是在说神隐吗?”
“神隐就是失踪吧?”
“不是,不是。普通的失踪并不能算真正的神隐。有一种说法是,真正神隐了的人,连自身存在过的所有证据,都会被鬼神一并藏匿起来,神谷你有没有听过观弈人?”
小巫女在电话那头,简单讲述了观弈人的故事:
说是有一个樵夫在山中打柴迷了路。撞见了仙人对弈,在棋局边上逗留了片刻,等之后再找到出山的路,返回家中,却发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包括所有乡里人都已经不认识自己。
几经询问,妻子表示自己的孩子是年少不懂事时和一名外乡的卖货郎所生,但之后那个所谓的卖货郎音讯无踪。
樵夫就这样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中存在的身份,被所有人遗忘了。
神谷川听完这个故事,沉默了一会才再次开口:“那官方那里,有这种真正被神隐了的人的记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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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也说不准啊。但是你想,要是一个人真的神隐了,连过往的一切都消失不见。那谁能知道他失踪了呢?不过我好像是有看过,曾经有查不到身份,并且说不清自己身世的人突然在某个地方出现的记录。”
“知道了。”
“神谷,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我倒是没有。”
“有解决不掉的麻烦记得跟我讲哦,要是我们两个解决不掉的话,我会帮你求婆婆的。别看婆婆平时总是说我,但她其实很疼我的——啊,不说了不说了,我从课堂上熘出来太久了。等会再给你回电话!”
都都——
鬼冢那边挂断了通话。
而神谷川则是望着黑屏了的手机,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
哐锵——哐锵——
单调的电车运作声,不知疲惫地在耳边重复。
长友正男迷迷湖湖睁开眼,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又不记得梦中的具体细节。
“电车这是到哪了?”长友正男朝正在运行的电车车窗外看了一眼,却发现外面的景物极其陌生,“外面好像是……白天?我睡了这么久?”
小平头极其错愕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摇了摇有些沉重的脑袋。
现在的情况明显很不对劲。
小平头长友正男只记得,自己今天和女朋友石野小百合一起去了上野动物园约会。
因为明天学校就开学了,两人打算在暑假的最后一天再好好玩一天。
约会的过程自然是很快乐的。
这对小情侣一起看了大熊猫,还一起吃了晚饭。
最后按照惯例,小平头先是坐电车把石野小百合送到了她家门口,然后在同一站,又乘坐相反的电车回家。
他回家的时间有点晚,刚好赶上末班车。
记得虽然是末班车,但车厢里还有不少人,只不过不太挤,随处都有空位。
长友当时就坐着跟女朋友互发消息。
不知道坐了几站之后,周围其他乘客的声音忽然消失,变得安静无比。小平头那时候抬起头,在车厢里就看不见其他人了。
电车车厢随着车辆运作微微摇晃,车内灯光明亮稳定。
但就是一个人都没有。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就听见了电车进入隧道的声音。
四周一下陷入漆黑。
之后,长友正男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再次清醒过来好像就是现在。
他朝周围看去,和失去意识之前的情况不同,车厢里现在不是空无一人的状态,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人。
那是一个家庭主妇打扮的阿姨,约莫40岁的样子。
同样是一脸的惶恐和不知所措,长友估计对方的情况应该和自己现在一样。
“小同学……我们这是在哪?我刚才好像睡着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阿姨这样说道。
长友正男只是沉默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情况。
他起身到其他车厢查看情况,发现这电车上还有其他人。
算上他和那个主妇阿姨还有四个人。
一个穿职业装的OL姐姐;一个年级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高中生;一个扎狼尾的年轻人;以及一个头发已经花白,但依然穿着西装,看起来仍然是社畜的老大叔。
没有找到乘务人员和电车长。
所有人的情况都和长友正男差不多,脸色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六个人聚集在一起,过了十几分钟后才都慢慢冷静下来,然后在那个社畜老大叔的提议之下,交换了一下各自的信息和情况。
通过交流,他们发现各自登上这节奇怪电车的时间各不相同。
像长友是在12号晚上,乘坐的末班车。
但其他人有在12号白天坐的车,也有人是在月初5号左右下午坐的车。那个扎狼尾的年轻人,报出来的乘车时间甚至是在上个月。
六个人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曾出于各种原因在电车的终点站换乘过反方向的电车。
而在乘车的过程中,都是周围突然安静下来,然后通过了一个位置隧道,就失去了意识。
再清醒过来,好像就是现在了。
在不同时间点乘坐电车的人,出现在了同一片空间里面。
事情开始变得越发诡异起来。
正当电车上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不安之际,“哐锵”一声,车辆剧烈颤抖,而后缓缓停下。
同时,车门勐地打开来。
车内的六人朝外看去,外面虽然是白天,但却是阴沉沉的一片。
电车正停在一个简陋的站台边上。
站台上的棚子上,一块较老的金属牌子挂着,上面写着此站的名字——如月駅。
“如月车站!我们在如月车站!?”
“这……如月车站明明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吧!?”
六个人里,有好几个看到这站的站台,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月车站这样一个大名鼎鼎的都市怪谈。
在场的六人或多或少都有听过,不知道反而占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