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山以北，去巨像城的路上，是平原地形，这里可以看到曾经是小镇或者县城之类的痕迹。

现在废土刚进入秋季，不冷不热。

走了一上午从四山跑出来的封探员站在小丘陵上，看着其那面广阔但破败的世界。

“真开放世界地图...”

所谓开放世界，就是指地图上所有的位置都可以到达，没有剧情和空气墙限制，是现在很多主流游戏的做法。

但在全拟真虚拟现实游戏里看到...还是很令人震撼。

封探员跟四山的那些游戏玩家不同，他不是热衷于升级打怪的人，他更想探索一个未知的世界，解开隐藏在游戏世界的一个个谜题。

像是高中同学原谅帽说的那种人和鬼之间的游戏，他就很喜欢。

“所以，已知四山有个很牛的女鬼，那她为什么会在被封印在那里呢？而据其他玩家给的消息来看...那个女鬼解封了以后也没有立即选择离开，而是还在盐井镇隐藏，是因为那里有什么她在乎的东西？”

这些都没有线索，而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用想着去挑战女鬼问个清楚。

封探员也走了一趟虚灵幻境，这个一次性副本，给了他200点经验，重温了一场他参加过的战斗，那场战斗...他的教官殉职了，在幻境里，他选择牺牲了自己换来了教官，然后就通关了。

那一刻，他的内心似乎也放下了一些东西。

封探员看向自己的智能手表，上面画着地图，除了四山以外，周围一片漆黑。

地图上，他从代表四山区域的圆圈里往北打开了一个出口。

游戏里的地图是共享的，只要玩家去备份数据，那他的地图信息就会一块上传到天灾基地的数据中心，而其他玩家在进入基地范围内就会同步到地图信息。

所以，封探员是第一个走出四山的玩家。

眺望北方，不远的地方有个镇子，看起来荒废很久了，封探员打算去探索一下。

“四山太贫瘠了，想要获得高品质材料，就得去开放世界的大地图中探索。”

“我可能打不过小怪，但...我捡点东西就跑。”

他带着这样的想法步行进入前面废弃的小镇。

翻找了足足一个小时，颗粒无收。

别说捡到高级道具了，就连预想中的高级怪物都没有。

“嗯？游戏设计了一个完全没用的场景，不应该啊...从心理学上来讲，玩家是一种需要及时奖励的生物，可以肝，但不能空车，那样会极大消耗对游戏的耐心，能做出这么庞大游戏的设计师不应该想不到啊...”

“那为什么在出四山的路上设计了一个完全没有价值的小镇呢？难道只是世界背景？”

“不对劲...肯定不对劲...”

封探员似乎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又进去探索了一圈，仔细检查着每个地方，这次发现了不少人留下来的痕迹。

“游戏背景设计在战后好几百年的时间后，那按照开放世界的逻辑来说，即便是我们还没走到一个地图，那个地图的人或者怪物也会按照他们的逻辑行动，所以...废土人类应该早我们玩家很久就把这个小镇的物资搬空了。”

“所以，这个地方有可能是设计师特意留下来的游戏背景贴图，没有人烟和怪物。”

“但是，没有人和怪不代表......”

封探员走向已经是一片废墟的小镇的一处路边，透过石板的缝隙可以看到下面是小镇的下水道，里面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童，脸上两抹腮红，正对着他嘻嘻的笑。

封探员也露出自己的大白牙。

“不代表没有鬼。”

他感觉自己眼睛一闪，下水道的缝隙中的男童身影消失不见。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可能以为刚刚是自己眼花了。

但封探员...不是普通人。

“这个身体几乎没有缺点，怎么会眼花。”

他找来一根木棍，把这块石板敲开，跳进下水道。

“其实虚灵幻境就是一个引导性的福利副本，让我们玩家认识鬼这种生物的攻击方式，按照这个游戏的逻辑来说...鬼这种东西攻击人类很可能是一种精神方便的侵染，如果找到应对方式，不一定致命。”

下水道一片漆黑，隐约中有女子哭泣和孩童欢笑的声音，处处充满了诡异。

封探员两眼一闭，手中拎着木棍敲打着往前走去。

在这里，他的眼睛是他的负担。

身后有东西在拽他的衣服，耳边有东西在吹气，脸前面似乎有东西在盯着自己，让他本能地想要睁开自己的眼睛。

“聒噪！”

封探员不为所动，大步深入伸手不见五指的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