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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沙俄东侵(第2 / 2页)

杲台将上京城间客带来的消息一一说出,而郭桑岱闻言略微皱了皱眉:

“这事情要马上告诉殿下,下一次海船北上是什么时候?”

“明天。”杲台毫不犹豫的回答,而郭桑岱微微颌首:

“那就把消息带给他们,让他们南下把事情告诉镜城,由镜城转达殿下。”

“是……”杲台应下,而郭桑岱又把目光放到了摔跤场上的对决。

只是下一秒他便反应到了旁边人还没走,因此带着疑惑侧头看向旁边的杲台:“还有别的事情?”

“嗯!”杲台面露严肃,想了想应该怎么说后,这才开口道:

“北边的使鹿部留守在勒拿河上游游牧的时候发现有人的踪迹,他们探查过后看到了一群头型宽短,面阔,鼻高且大,发色澹黄并呈波状的人,我想应该是欧洲人。”

“欧洲人?”郭桑岱微微一愣,随后皱眉道:

“这群人从西边来,那岂不是走了上万里?他们有多少人?”

“按照使鹿部留守的话,应该只有三四十人,但他们觉得这只是探路的步塘,因此想请将军调兵支援。”杲台说出了使鹿部留守的想法,而郭桑岱则是皱了皱眉。

实际上,除了过于遥远的北山女真人还没有前来奴儿干,大部分北山女真人都来到了奴儿干。

如果不是朱由检有令旨,让郭桑岱在北边安排一些人留守,他都不一定会让使鹿部的人在当地留守。

目前来说,大明在东西伯利亚的防守比历史上还要空虚,历史上的此地最少还散落着数万北山女真人,但眼下只有七八千人。

郭桑岱安排了使鹿部一千二百人沿着勒拿河留守,布置了十个石堡,每个石堡一百二十人。

这一百二十人基本都穿着大明的布面甲,拿着当初被明军淘汰的一些鸟铳和短兵。

不止是他们,北山女真兵的部队里,基本每营都有七八百支鸟铳,总体数量并不少。

为了隐藏不被建虏发现,他们基本上不会出石堡和城池,在城头日常巡逻也会在布面甲外面披上兽皮,让人看不出来,觉得十分原始。

比较南边,北面就大胆许多,可以露出明军的甲胃。

不过,由于海军和步军的甲胃并不一样,因此郭桑岱并不确定那群欧洲人认不认识大明的甲胃和旗帜。

况且、按照使鹿部的描述,这群人也不像和大明接触过的暗厄利亚、弗朗擦、弗朗西等国。

如果真的按照使鹿部说的一样,那几十人是步塘,那后续应该还有上千人,这对齐王下的令旨任务有些威胁。

“从奴儿干派一营兵马去各堡驻守,另外让人去勒拿河以西打探一下这群欧罗巴人是什么意思,告诉他们勒拿河以东是我大明的疆域,叫他们不要放肆。”

“是……杲台应了下来,随后转身便按照郭桑岱的话去调动了兵马。

奴儿干城内有四营兵马,一万两千多人。

杲台调动了一营兵马,而他们在接到调动的命令后,则是大包小包的准备了起来。

奴儿干的马匹并不多,只有七百匹驽马,还全是镜城运来的,因此在物资调动上,除了夏季外,当地人其他大部分时候都是使用雪橇。

眼下是夏季,马匹虽然不足,但使鹿部的人驯化了两千多头驯鹿,这些驯鹿不管在冬季还是夏季都是他们的伙伴,可以拉动满载后五百多斤的板车。

杲台从鹿厩里调来了一千头驯鹿,然后将它们套上了板车,带人从仓库里搬来了一袋袋的粮食。

每头驯鹿可以拉四石米,还有雪橇车和士卒的甲胃。

“四千石米,够我们和当地的兄弟吃两个月了。”

满车装好,即将带兵北上的明军将领笑着拍了拍粮食。

他是锦衣卫归化女真之一,而他的话说完,旁边的杲台也趁机说道:

“从这里去勒拿河最北端的石堡,差不多两千里,估计走到北边,这些粮食顶多只够吃一个月了。”

“你们让人把粮食运到最北边的石堡,然后我会在明天再安排三百人带一千鹿车北上,争取让每个石堡都有一个半月的存粮。”

“行!”参将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看了一眼四周,叹气道:

“那北山以北苦寒,也不知道殿下让守着干嘛。”

参将有些泄气,而杲台拍了拍他的肩膀:“殿下让守,应该是有他的道理,你我尽管按照殿下说的做便是。”

“粮食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城里还有三千只雪橇犬,等雪季到来,这三千只雪橇犬能拉一千五百石米北上。”

“它们跑的快,来回也就三十多天,加上驯鹿,保证你们的口粮没问题。”

“呵呵……”参将摇了摇头:

“粮食我倒不担心,不行我带人去猎一些野鹿和熊也能吃到东西,我只是觉得那种地方要不要都行。”

“算了……”杲台用了拍了拍他:“行了,别说了……”

见参将连续发了两次牢骚,杲台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安慰之后转身离去。

也在他转身离去的之后,参将开始带着身着棉衣的三千女真兵北上,渐渐从旷野上消失不见。

第二天午时,南方的物资船如约而至,郭桑岱亲自迎接的同时,却发现来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这次的船是从瀛洲来的,日后奴儿干的物资都从瀛洲发来了。”

“物资你清点一下,一共是九万石米,一千二百万斤蜂窝煤,三千斤火药,还有……”

码头上,郭桑岱手拿文册,不远处是二十艘九千料商船,它们带来了比之前货船还要丰厚的物资。

只是看着这物资单,郭桑岱心里却和明镜一般,心里清楚这是朝廷想借助瀛洲加大控制奴儿干的安排,不过他心里倒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而是坦率道:

“物资比之前多,多谢阁下了,就是不知道日后消息是我们出船发往镜城,还是……”

他试探性询问,而那胖胖的船主则是笑呵呵道:“情报依旧发给镜城,不过日后由我们将奴儿干的毛皮运往南边。”

“自从瀛洲拿下,瀛洲的米麦和煤炭便能送来奴儿干,而奴儿干的毛皮可以运往镜城,镜城的一些糖和布匹运往瀛洲,因此将军不用担心什么,这只是正常的贸易变动罢了。”

“自然,自然……”郭桑岱根本不相信这胖子船主的鬼话,而是取出了早早准备好的手书送上:

“这是关于建虏的情报,还请阁下带去镜城,请镜城发给殿下。”

“在下领命。”听到有情报,这胖子眼底闪过一丝光,随后笑呵呵的接下手书。

“监察司……”

都是千年的狐狸,郭桑岱一眼就看出了这个胖子的不对劲。

北镇抚司不用换人,南镇抚司管不到关外,因此不用郭桑岱动脑,他便知道这胖子是监察司的人。

只是原本被北镇抚司管理的奴儿干,眼下却换成了监察司的人,这让郭桑岱有些不安。

“莫不是锦衣卫出了什么事?”

郭桑岱的想法还没有出现一个答桉,那胖子便将手书收了起来,随后说道:

“殿下刚好也有军令给将军。”

说着、那胖子船主拿出一份手书,而郭桑岱双手接过后拆开看了看。

信是朱由检六月份写的,上面朱由检示下了两个任务,第一个是死守要道,不能让建虏北逃,第二个则是让他警惕勒拿河以西,如果有欧洲人出现,立马就通知他。

“嗯?”看到这份手书,郭桑岱愣了愣,他没想到殿下人在北直隶,却能预料数千里外的事情。

尽管他不知道自家殿下为什么这么在意勒拿河西的欧洲人,但秉承着好好办事的原则,他还是对船主说道:

“使鹿部汇报,勒拿河以西近来出现了一些头型宽短,面阔,鼻高且大,发色澹黄并呈波状的欧洲人。”

“我本以为是件小事,因此增派了一营兵马北上,却不想眼下殿下让我早早通知,因此只能麻烦您转达了。”

“这队欧洲人的人数在三、四十左右,在被使鹿部的人发现后,他们便退回了勒拿河以西,很有可能是先头的步塘。”

“好,在下一定转达。”胖子船主听到了新的情报,当即作揖回礼,而郭桑岱同样。

二人作揖结束,之后便聊起了一些奴儿干的事情,并看着一船船物资被搬走,又看着一捆捆皮毛装满了一艘船。

午时抵达的船队,最终在黄昏时分带着一船皮毛和十九艘空船南下镜城。

望着它们南下的背影,郭桑岱摸了摸下巴,而杲台也察觉不对道:

“今日这船主……”

他话没说完,郭桑岱便抢先解释道:

“应该是监察司的人,看来锦衣卫内部是有些什么问题,或者是殿下很在意奴儿干,不然不会把监督奴儿干的北镇抚司人马换成监察司的人马。”

“那我们要怎么办?”杲台一听到监察司入场,立马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只是相比较他,郭桑岱很清楚奴儿干在朱由检心里的地位,因此瞥了一眼已经消失不见的船队后,便坦然道:

“不用做什么,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就是等建虏灭了,你我还是早早退下去比较好。”

说罢,郭桑岱转身离去,而杲台也看了一眼消失的船队,随后跟上了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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