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梅森看着眼前这个来历不明但绝对非常厉害的女人,他已经做好了和对方干一仗的准备,在心中默念黑奇异的名字准备时刻召唤大佬入场。
但对方一句称呼直接给梅森cpu干烧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能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展开,但对于脑子很好用的总队长大人而言,要在一片混乱中理清前因后果也是分分钟的事。
他环视四周看着被强行“冻结”的众人,又看了一眼眼前这红衣女子身后环绕的那若有若无的桔色火光的幻影。
他沉默了几秒,说:
“你是‘红皇后’玛德琳?你也来自故乡?”
“何止。”
红皇后拨了拨自己橘红色长卷发,以非常妩媚的姿态对梅森说:
“我不止来自那里,我现在还记得我在生物罐中第一次睁开眼睛时看到我身旁的你的场景,瘦瘦的,小小的,可爱又可怜,每一次呼吸都要竭尽全力。
当时的伱就和当时的我一样需要面对一个未知且疯狂的命运。
我很恐惧。
但每次看到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会感觉自己并不孤单。
我们是一起诞生,一起成型的,梅森,你比我早‘出生’五分钟,虽然很遗憾不是双胞胎,但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有某种神秘的联系。
比如在那基地被卷入混乱的那一夜。
在幻影猫阿姨带着我们仓皇出逃的时候,我也被她抱在怀中,我多么希望当时她能把我们放在同一个地方,
可惜命运对我们并不宽容。
我曾以为我永远都找不到你了,但事实证明我们依然要对糟透了的生活保持信心,它会给心怀期待的人一个惊喜。”
“所以,你和我一样是在异世界长大的吗?或许我们可以用温馨的姿态分享一下彼此的成长经历来替代一场不必要的战斗?
我很好奇,你也有一个喜欢对你施暴的黑帮养父吗?”
梅森跳下驾驶舱。
他表现的很不舒服的握住企鹅伞当拐杖上前,被暂时剥夺了x基因的能力让他感觉失去了一样已经熟悉的东西。
玛德琳注意到了梅森脸色的苍白,她体现出担忧的表情又向前轻轻弹动手指。
一团明亮的火光在她纤细的指尖爆开又化作光点消散环绕在梅森周身,水蛭干扰器对x基因的影响便被飞速剥离。
只是眨眼间,梅森的能力又一次回到了自己身体里。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自称为“妹妹”的征服者,刚才那一下看似简单,但其施展随意的姿态证明她要比绯红女巫或者富兰克林更危险。
这让梅森对于红皇后的力量在这一刻有了个更深刻的认识,这家伙绝对是“超·欧米伽”级的生命。
至于她身上总是环绕的那层时不时会在她身后组成双翼的火焰幻影,应该就是大名鼎鼎无所不能的“凤凰之力”了。
梅森在乌托邦时见过凤凰五人组,那是乌托邦的最高级战力,他只是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另一份凤凰之力。
这是个绝对的劲敌。
面对他的询问,玛德琳小姐摇了摇头。
她并不在意自己身处敌境,也并不在乎梅森此时心中的真正想法,更不在意自己那些被击倒又被暂时剥离了力量的仆从们。
就像是一位真正远道而来要和许久未见的亲人拉拉家常的温和姑娘一样,她说:
“我比你幸运的多,幻影猫阿姨将我送到了一个平静的世界里,用咱们现在的体系划分,那应该是个花园世界。
没有太多超自然力量,整个世界面对的最大麻烦也不过是能源问题和文明冲突,我在那里开心快乐的成长到九岁,在非常爱我的父母的照料下我以为那些闪过脑海的婴儿时期的影像只是一幕幕并不存在的幻想。
我以为曾经的记忆都只是我在无意识中做的一个无稽的梦。
我并不喜欢梦中的一切,那些冰冷的生物罐子,充满了异味的液体以及穿着研究者制服走来走去的同胞们。
我抗拒回忆那一切,惟独关于你的记忆被保留下来。
我固执的认为我一定有个哥哥,而他在一场意外里与我失散,啊,如果人生能那么继续下去倒也不错。
遗憾的是,在我收到第一封情书的那一天,冲击来了。
毫无征兆。
于是,美梦破碎了。”
她如此说着,语气温和且简短。
但梅森似乎完全能想象到玛德琳当时的状态有多么茫然和恐惧,他叹了口气,心中一软,便在红皇后身旁那和他带着一模一样战盔的年轻万磁王警惕却冷漠的注视中向前走,最终停在了三米之外的地方。
随后梅森眨了眨眼睛。
他恍惚间听到艾玛的笑声,便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心灵被干扰了。
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温柔和该死的信任感明显来的不正常,而白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自己心里留下的心灵暗示被激发,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短短的遭遇证明了两件事。
第一,万磁王的头盔对眼前这个凤凰之力的宿主以及继承了琴·格蕾心灵力量的克隆体无效。
第二,这个自称“妹妹”的家伙确实来者不善,她根本不是用对待亲人的方式在对待梅森,这让总队长心中遗憾。
其实偶尔他也会天真一点,去想象如果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之中出现一个和自己心连心的家伙倒也不错,遗憾的是这个不可能的幻想在刚才被戳破了。
梅森不动声色的推了推额头上的帽子,说:
“那感觉一定不好受吧?我猜你的能力也是在那时候觉醒的?变种人的突然觉醒总是需要压力。”
“嗯,在看到天空中倒映出的另一个世界的幻象时,我就知道被我遗忘的那一切都是真实的,我不得不拥抱了真实的自己。
那个过程真的难以形容,又让人不忍回忆。”
红皇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在精致的面容中透露出一丝回忆往事时的感叹,她低声说:
“我也曾试图和你现在所做的一样去拯救,但遗憾的是面对冲击事件时,那并不是一个刚刚觉醒能力的变种人便能阻止的噩梦。
我竭尽全力。
我真的很努力了。
但也只是救下了那座小镇,随后只能在无奈中看到我的世界分崩离析,在我撑不下去的时候,他们发现了我。”
“他们?”
梅森捕捉到一个重要的信息,问到:
“征服者?希望理事会?”
“不,都不是。”
玛德琳抬起头,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说:
“是乌托邦.我猜至尊教授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其他人对于我曾加入乌托邦的事也一无所知。这很正常,毕竟我在离开他们的时候抹除了所有人的记忆。
或许还有些人记得我。
但他们不会随便揭开这层曾经差点毁掉乌托邦的伤疤。
不过我得告诉你,我的哥哥。
乌托邦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合作者,它那种族主义的愚蠢表象本就让人不喜,然而在表象之下隐藏的那些东西更是让人作呕。
我在那里待了一年,随后便带着他们‘赐予’的力量离开了。
我加入了征服者。
或者说征服者们找到了我。
那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