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倒不一定。”

老丧钟眨了眨眼睛，对身旁的莱秃小声说：

“我刚才和那家伙聊了聊，我发现虽然我们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但我们的很多习惯都一模一样。

比如我们最常使用的炸弹密码都一模一样。

我听说另一个世界里的你可是超级富豪，他的常用密码你肯定也知道，从另一个你的账户里随便拿一点都够你花天酒地一辈子了。

要不，咱们过去之后试试？

这要是成了，你的新人生在开始阶段就不需要再为钱发愁了。”

——

另一边，从哥谭向内陆飞行的外星飞行器上，老太爷托马斯·韦恩坐在副驾驶操纵着一台可以观察转移之门落点的仪器。

他们要前去预定地点为这玩意提供地面导引，顺便和官方派出的代表谈一谈。

介于老太爷在过去多年中更擅长和其他人进行“物理交流”，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了他此时的同行者。

原军队飞行员哈尔·乔丹先生。

而相比老太爷此时那种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的淡定从容，哈尔这个年轻人的表现就稍差一些。

他亲耳听到梅森向他们宣布援救的到来，也在一瞥中看到了神秘的时间迷宫中的奇特风景，但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世界在十七年前就已经毁灭的现实。

此时一边操纵飞行器，一边在思索这些常人难以遭遇更难以理解的问题。

“你在开一架比飞机复杂十倍以上的飞行器，这玩意的最低巡航速度在五马赫以上，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更认真更专注一些。”

老太爷幽幽的声音响起，将逐渐陷入思索的哈尔惊醒。

后者猛地抬头抓稳操纵杆，却发现飞行器早已被数据程序形态的钢骨接管进入了自动飞行模式，他诧异的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蝙蝠侠。

心中想到这个自己从小听着他故事长大的家伙居然还会开玩笑。

老太爷在这个世界的哥谭里屠杀恶棍的故事在这边早已家喻户晓，当然，有关他的故事也不太可能是什么友善的童话。

实际上，托马斯·韦恩在这个世界的名声挺差的，他以杀止杀的冷酷作风让人们将他视作随时可能失控的危险分子。

“你似乎心情不错？”

哈尔小声问道：

“是因为世界得救了吗？”

“世界得不得救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太爷头也不抬的说：

“在这趟旅程出发时我有挺多理由，但拯救世界并不在其中。我们的这个世界烂透了，哈尔，我一直认为它是世间恶意与黑暗的具象。

它根本就不该存在。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我们只是生活在一个已死世界的绝望残响中，因而一切的苦难与悲剧都得到了解释，但这能让一颗饱经风霜的心得到宽慰吗？

不！

我依然憎恨它，并不会因为我参与拯救了它而改变。”

“你在说谎！”

哈尔敏锐的发现了老太爷语气中的一丝言不由衷，他反驳到：

“传说中的蝙蝠侠可不会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如果你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你甚至都不会吱声。承认吧，托马斯，你也有喜悦。”

“我是有所期待，但和这个世界无关。”

老太爷气势阴森的瞥了一眼哈尔，他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但话头已经打开总得说点什么，于是他问到：

“你打算跟谁走？梅森说他们会把你们分配到不同的世界里，因为他手中握着有价值的东西所以你们能得到的待遇据说相当不错。

是那些人为你们精挑细选的和平世界。

你也参与了行动，哈尔，你发挥了作用证明了普通人的勇气与无畏，你或许应该放下这一切学着向前看了。”

“我在考虑。”

哈尔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下，对老太爷说：

“但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去那些听起来很美好的地方，你能告诉我，你们准备去哪又准备干什么吗？”

“我不能。”

托马斯拒绝了这个问题，他说：

“我只能告诉你，这一切并不是结束，甚至不是结束的开始，它只是开始的结束。”

“去到一个更广阔的黑暗群星中，和一群没听说过的敌人作战，甚至无法确认我们是否站在正确的一方。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命运。”

老太爷不想说，但此时操纵着飞行器的钢骨却毫不在意的说出了事实，这个被梅森用灵魂杀手程序变成了纯粹数据的半机械人用无悲无喜的声音说：

“托马斯说得对，哈尔，你应该跟着你的朋友家人们去美好之地享受人生。在梅森所宣称的冲击下一次到来之前，你们最少能给彼此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

这或许能让你在面对又一次末日时充满直面的勇气。”

“我不怕面对末日！

就和我曾准备驾驶着这架战机去摧毁亚特兰蒂斯的末日武器时一样，也和我说服自己加入你们做正确的事一样。”

哈尔反驳到：

“我不缺乏直面黑暗真相的勇气！

我现在觉得你们说服我去美好的世界或许也只是个欺骗的理由，我不太相信我们结束了长达十七年的毁灭之后就能迎来美好的和平。

如果我能为了这个世界做出一次选择，那么我觉得，我或许也可以直面第二次黑暗。

我或许应该跟着你们一起走！”

这年轻又充满了勇气的飞行员看了一眼远方的城市以及穹顶上空打开的转移之门的辉煌光束，他说：

“我从小时候开始就有种感觉，我要在某个时刻承担起一些只有我能做到的事，那不是我的臆想，也不是救世主的命运。

或许，我应该踏出这一步，我应该进入自己真正的命运”

“啪”

老太爷在这一刻突然起身一把将哈尔压下，拔出腰间的动能手枪向前射击。

一团绿色的古怪荧光诡异的出现在飞行器密封的舱室中，托马斯的子弹击中了它却完全没有能驱赶它。

那东西就好像是并不存在实体一样，晃晃悠悠的带着绿色荧光落在了满脸惊讶的哈尔·乔丹眼前。

那是一枚如绿色玉石一样的戒指，界面上有简洁又奇特的铭文。

“这这是”

年轻人看到了那个标志让他一下子联想起军事基地下方收藏的那具名叫“阿宾苏”的外星人的遗体，那家伙身上的战衣也有一模一样的标志。

“这是那枚戒指！”

老太爷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的绿色戒指，他低声说：

“是梅森说的那枚本该属于你的戒指，他说你必须展现出非同寻常的无畏与勇气才能得到它的认可.

看来你做到了。”

说到这里，托马斯看了一眼伸手握住了戒指却没有任何后续反应而一脸懵逼的哈尔·乔丹，老太爷手中的枪悄然抵在了年轻人的后腰上。

他哑声说：

“看来这东西需要一些特定条件才能触发力量，梅森一定知道该怎么做。而你，哈尔·乔丹，命运已帮你做出了选择。

现在，你必须跟我们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