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低头看着手中的白鹿,自言自语。
站在他不远处的南禾雨,明显听到了陆景的声音。
她略带惊愕,也同样低头看向陆景手中那把长剑。
「这柄剑……」
当南禾雨的意识落在白鹿创上,千秀水同样如是。
原本以一化三百,
漂浮在天空中,带起满天风雨,掀起了满天波澜的千秀水,几乎是在一瞬间,散去诸多剑影,爆起千百种光芒。
名剑有灵,一种敬服之音从千秀水上轻鸣!
「仙骨剑,白鹿?」
南禾雨喃喃自语。
「景先生执剑而来,却并非是他的佩剑唤雨,有人借剑给他,这柄剑又是白鹿,那借剑给他的人是谁?亦或者,刚才那小亭中的黑衣人是谁?」
「如今陆景先生还在借那人的第二柄剑……」
「神术!」
南未雨咬了咬牙。
「白鹿、神术二剑,非常人所能执掌。
景先生不过与我一般,只是神火修士,又如何能够同时驾驭神术、白鹿二剑?
南禾雨思绪流转万千。
可她仍然循着陆景的目光看向远处。
南国公如同燃火的流星,照耀天际,朝着南风眠去处飞逝而去。
他不曾看陆景和南禾雨一眼,目光仿佛跨越无数距离,看到伴着清风而行的南风眠。
有楚狂人一道神通在前,那短衣汉子尚且不敢轻举妄动可他又是何等的强者,自然听到陆景的声音。
所以当陆景望着白鹿自言自语,短衣汉子下意识转过头看去,看向太玄京。
太玄京中一道流光渐起!
犹若神术生流光,顷刻间便主神通!
一柄长剑飞天而出,剑身、剑刃上各有无数种纹路。那些纹路似乎是某种古老的文字,镌刻着仙人的秘辛,也镌刻着诸多仙术、神通的隐秘。
长剑划过,带起光晕无数。
风雷雨电夹杂在破碎的元气中,浮现开来。
与此同时。
一道沉静的声音随着长剑响彻虚空。
「你要借我神术,我借你也无妨,只是这天下除我以外无人能同时手握神木、白鹿。
如今你身上也着白衣,试一试倒也无妨。」
「此二剑中,自有仙人之力,你若能借之拦路,也算是你的造化。,‘
两道声音悠然传来。
「天下剑甲!」
当今天下九甲九魁首,昔日的武道魁首气血枯竭,即将陨落。
神通魁首神出鬼没,不见踪迹。
唯独曾入鹿潭,又上仙境,斩得仙人五千,以仙骨铸剑的剑中魁首,还可隐约见于世间。
在不知多少剑客、神通修士心中,他站在天下的巅峰。
天下能胜他者,少之又少!
这等人物不世何时来了太玄京。
而着白衣的陆景向他借剑,手中也有白鹿再借神术!神术当空。
即便隔着极遥远的距离,南未雨头顶的千秀水几乎已然变得暗淡无光,摇摇欲坠。
神术乃是天下第三名剑,白鹿则为第四。
陆景已执第四名剑,为了拦前去追赶南风眠的南国公,他又借来了第三名剑……
只是……
「陆景剑道天赋强则强矣,可那神术剑天生弑杀,凶戮无双又是剑中神通之主!
天下能降神术者,唯独只有铸造他的剑道魁首。
只有剑道魁首才能同时手握神术、白鹿二剑,陆景也想要同时驾驭这两柄剑?」
东宫中,太子禹涿仙背负双手,眼中雷霆闪烁,身后一道杀生菩萨相若隐若现。
这许多日他端坐东宫中,修为似乎隐隐又有精进!
他皱起眉头,看向远处腾飞的神术,心中思索。
「陆景向来神奇,他若能同时执掌此二剑,我大伏便又多了一位真正的
剑道天骄。
昔日白衣弃大伏而去,只要好生培养陆景,往后他却可以成为我大伏的剑圣。」
太子心中这般想着。
而见素府中的七皇子禹玄楼却不由放下手中的韩君书,神阴沉望向天空。
舞龙街上玄都李家,仍然盘坐在池水边的李观龙却突元探手,他手中猛然多了一把虎骨弓。
却见李观龙直起身子,仍旧盘坐,随手从一旁的柳树上,再来一根柳枝。
他弯号搭箭,柳枝配上虎骨弓,不知重多少斤的虎骨弓被李观龙轻易拉开。
须臾之间,李观龙眼里精光四射,锁定了远方一座山岳。他臂膀上青筋毕露,就如同一条条真龙盘踞,可怕的劲力落在虎骨弓上。
这把长弓竟然被他拉出一个满月来!
「南老国公既然想要让南风眠回家,于情于理,陆景都不该挫。
李观龙心中这般想着。
虎骨亏上的柳枝却已被包裹在气血中,转瞬间飞出,刺穿云霄,消失不见。
而神术剑已经飞临群山之中。
陆景手里的白鹿似乎已经感知到神术将要飞至,已经开始不断挣扎,想要脱离陆景的掌控。
天下名剑,又岂会二剑侍一主!
能令神术、白鹿这等名剑安然配在同一腰间的人物,天下也只不过一人。
便是那天下剑甲!
此时,这两把剑却不在那剑甲手中,白鹿握在陆景手中,神术又以瞬息而至。
两柄剑感知到彼此的气息,冲霄剑光直冲而起,一柄剑带起诸多奇异神通,另一件便如同白鹿飞空,飞入仙境!
陆景却来不及看神术、白鹿二剑。
他转过头去,神念牢牢锁住刚刚急速飞去的南老国公。南老国公便如流星一般,飞向远处。
名剑神术飞来,却已经落入陆景左手。
两道剑气剑光直入陆景元神。
即便有剑骨命格触发,陆景元神依然受到重创,须臾之间就已经裂缝纵横!
「既然答应了兄长,便是痛苦些,也得做到才是,否则等他归来,又怎好意思再喝他的酒?」
陆景强忍剧痛,死死坚守。
转瞬间,趋吉避凶命格从脑海中浮现出来,种种信息再度跃入陆景思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