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风吹过,便吹起盛姿,将她卷得更远。
而远处五位赤狮见到濯耀罗,俱都停下脚步。
“一尊神相……”
祝春花抬起手,做了个手势:“停步!此间之事,等京尹府决断,府中有大人出手,我等再上船去!”
五位赤狮就站在濯耀罗不远处,转头望向京尹府。
恰在此刻!
京尹府之中,一道神念便如神光匹练,纵横而至。
这神念速度太快,陆景尚且不曾反应就已然来临陆景上方。
“景先生,当街杀人,有违大伏律例,不可!”
那神念化作一道光芒人影,其势滔天,元神光芒闪动,可怕无比。
陆景发现,自己手中的玄檀木剑已然无法劈!
“孟孺大人出手了……”祝春花松了一口气。
书楼修身塔,观棋先生睁开眼眸,正想要叩动桌案,却又突然停手,眼中少有的露出些异色来。
旋即他又看向角神山,那已经抬起的手指,终于叩下!
翰墨书院中,原本执笔描绘青山的九先生放下手中毛笔,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出他已待了许多年的房舍。
他每走一步,气息便昂扬一寸。
每走一步,血肉便充盈一分,他走到院中,那左手落在地上,地面震动间,一柄足有人高的大刀破土而出,落入他的手中。
九先生倒拖大刀纵身一跃,气血轰鸣,元气浩大,他便如同烟花升空一般,朝着角神山而去!
而在诸泰河上。
太玄京尹孟孺以元神显化而来,低头注视,一道元气凝聚,正要卷走陆景。
云雾中,却突然有人大笑而来,纵声放歌!
“醒骨真人最醒骨,我见诸恶便拔刀!”
许多人左右四顾,却看到天上红霞阵阵,便如同彩虹一样铺展过来。
一位配刀青年一步步走来,便如同盛夏清风吹拂天地。
远处的绫雀神色顿时变化,极为不解。
来人正是南国公府,南风眠!
孟孺皱眉,抬头望向南风眠。
南风眠右手落在醒骨真人身上,拔刀出鞘,笑道:“我听闻陆景檄文,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今日他既要诛奸邪、杀妖孽,我便要拔刀助他!
孟孺大人,请去云中!”
南风眠俊朗无比,豪迈万分,声音便如同波涛涌动,又如清风扑面,畅快无比。
孟孺皱眉之间,又看向南风眠,道:“陆景已经并非是你南国公府之人,南风眠,你要做什么?”
“又何至于理会这许多?”南风眠持刀而立,道:“既然有荼毒生灵之妖孽,有少年承意气,写下檄文,誓杀妖孽,便是我的仇人,我也助他一臂之力!”
孟孺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尚无定论,一家之言,若是杀错了人又如何?”
南风眠摇头道:“我信他!”
他语气坚定,即便是远处的绫雀,此时都如风暴席卷,惊涛拍过。
自己这六叔对于自己尚且不曾亲近,为何能斩钉截铁的说出“我信他”三字?
孟孺低头想了想,不过刹那,南风眠身上刀气纵横,便如同笼罩天地的罗网不断争鸣!
“孟孺大人!”
南风眠轻声呼唤一声。
孟孺轻轻摇头,那元神再度化作流光,飞上虚空!
此刻角神山下。
楚神愁似有所觉,正驾驭玄光朝着太玄京而来。
恰在城外,一道惊天气血冲天而起,楚神愁在虚空中停下脚步,低头看去。
却看到远处的山上,九先生盘膝而坐,那人高的大刀被他横放在膝上,这时正远远看着他。
楚神愁见到九先生,又看了一眼太玄京,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突然闪过盛怒之色,猛然觉得一阵晕眩。
这享誉天下的七境修士口中吐出鲜血,缓缓闭上眼睛,俯下身来,坐于虚空。
那桥上!
孟孺与那南风眠离去。
陆景深吸一口气,下方许白焰也回过神来,低声道:“陆景,伱若杀我,太玄京中无你立足之地,便有真相于此,你也不该当街杀我,不该于这人山人海之前,提及持续数年的太玄京善堂之恶!”
陆景浑不在意,继续举起手中玄檀木剑。
远处祝春花气血涌动,高声大喝:“景先生,你乃当世天骄,又是书楼先生,前途不可限量,你今日杀人,便是毁了自己!”
周修羽也道:“其中便有不法,等到详查之后,自会有公道昭日,你又何须如此?”
远处盛姿语气颤抖:“陆景……”
“转过身去。”陆景看向就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孩子。
一大一小两个孩童慌忙转过身去,又蹲下身来,蒙住眼睛。
“陆景!”盛姿声音更大:“何至于如此?”
周修羽又喊道:“景先生,你乃是太玄京中公认的清贵少年,还希望你……”
“不。”陆景打断他的话,轻声道:“今日我并非什么清贵少年,你们只把我当做一位民间野夫!”
“野夫怒见不平处,磨损胸中万古刀,我既见不平,自然要磨砺胸中刀剑,让刀剑不至于蒙尘!”
“盛姿……你也转过身去。”
陆景声音柔和,看向盛姿。
盛姿躯体一震,下意识闭下眼眸。
许白焰眼眸圆睁,神色狰狞,又哪里有半分的神仙之姿?
只仿佛恶鬼一般。
陆景挥剑:“容我这野夫,为天下杀此獠!”
剑落。
血光涌动,头颅飞起。
许白焰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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