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肉体中的每一小块,都在以极小幅度抖动,规避了来自于南雪虎的压力。
此时南雪虎嘴角露出些许笑容,继续向前。
可是陆景依然端坐在那木椅上,眼神平静,注视着南雪虎。
此时此刻,即便承受了莫大的威压,陆景掌控躯体,再南雪虎看来,陆景依然气息悠长,就连面色都不曾泛红。
“你想要以气血压我?”
陆景冷眼看着南雪虎:“君子心中却有重器,我以我心中重器镇我本身。
雪虎公子……你想吓我,不够。”
陆景说话之时,徐徐站起身来。
却见他步履沉稳,就连发丝都没有丝毫紊乱。
“便如雪虎公子所言,人虽有高低贵贱之分,这天下却不能只让雪虎公子这样的贵胃下令,却不让我这低贱的庶子讲道理。”
“此事自始至终,我不过是受人摆弄的棋子,可我这棋子却不愿受这等威胁,受这等屈辱。
我已知南国公府不过尔尔,你们倘若好言相劝,便是给我写一封休书,陆景但受无妨。
可你们却不能威胁我。
君子成器,须知荣辱,你们今日辱没于我,威胁于我,我又如何会让你们如愿?”
陆景近前,死死凝视着南雪虎的眼眸。
南雪虎身上气血澎湃,化作罡风,直直冲向陆景的躯体。
可陆景脑海中,依然观想大明王炎天大圣。
这一刻,大明王炎天大圣法相上金光绽放,落在陆景心绪之中。
即便在这一瞬间,陆景感知到一股莫大的压力,几乎要将他吞噬。
可他的意志却死死的支撑着他的躯体。
从鳄魔铸骨功中学习到的控制皮肉筋膜、骨骼的手段,也在支撑着陆景。
而且南雪虎眼中,这时的陆景却说不出的怪异。
“这陆景……身上明明感觉不到气血存在,却能够硬抗住我这般威压……”
南雪虎站在原地,看了面色如常,眼中还带着几分澹漠的陆景足足几息时间。
陆景背负双手。
此时又有一道惊雷落下,陆景看向门外,轻声道:“雪虎公子,这雨便要停了,请回吧。”
南雪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门外这一场雨,来势汹汹,去的也极为匆忙。
当黑云飘飞而过,这暴雨便转为了淅淅沥沥的秋雨,落在连绵大地上,似乎冲刷着些什么。
南雪虎身上的气魄也缓缓停息下来。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气度从容,眼神沉静的陆景,道:“今日之后,我们便再也没有商谈的余地。”
“南禾雨不愿意执掌南国公府,便不能与你成婚,落入那枷锁中。”
南雪虎极为坦然:“我知道这件事对你而言极不公平,责任也绝不在你。
可是即便我不占道理,即便我以强凌弱,也要为她扫清道路。”
“陆景,今日我与你道歉,今日之后,我自会杀你!”
南雪虎就此转身,在这雨中,一步步走出院外。
院落之外,早已有两位黑衣的老卒等在一旁。
其中一位声音沙哑,脸上还带着刀疤的陆府老卒道:“雪虎公子下一次前来陆府,还需通传,公子身份尊贵,不该走这西院侧门。”
南雪虎并不理会,就这般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