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情急,倒是忘了。统领连上官谦的伏杀都能从容应对,聂芝便是金仙又如何,依然翻不起风浪。
向苼走到聂芝面前,语气浅淡,听不出喜怒:
“难怪敢做上官谦的钉子,实力还不错。”
聂芝吐出一口血沫,抬头恨恨看着向苼,“我只恨实力太弱,杀不了你!”
向苼轻笑一声,明知故问:“冤有头,债有主。我倒是想知道,你对我哪儿来的恨?”
聂芝两眼赤红,“上官宁的人,都该死!”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
向苼蹲下身,平视聂芝,“你也有血亲,死在血丹上?”
此话一出,聂芝霎时愣住,“你……”
“要是真有,这个人,你应该感兴趣。”
向苼随手一招,墙角结界破开,黑袍青年身不由己地飘来,跪在向苼面前,连连磕头:“前辈饶命!前辈饶命!”
向苼眯眼看着黑袍青年,传音秘境:“元道人,你当真没听错?”
“没有!”
元道人声音激动:“当年我听到的奸细声音,正是此人!”
向苼伸手覆在满脸惊恐的黑袍青年头顶,确定其识海中没有禁制束缚,将人扔在聂芝面前,“这是上官谦派来埋伏我的人,你应该认识。”
聂芝被向苼一系列的动作搞得有些混乱,下意识点头:“见过。”
“很好。”
向苼点了点黑袍青年的眉心,“你一个金仙,不至于不会搜魂术吧?”
此话一出,黑袍青年神色大恐,正要再开口求饶,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身体也失去了控制,动弹不得。
“你要我……搜他的魂?”
聂芝好似明白了什么,声音发颤,眼里生出抗拒,更有害怕。
害怕黑袍青年的记忆中,有她想要的答案。
但很快,聂芝眼里的害怕就化作坚定,她猛地伸手按住黑袍青年头顶,探入仙识。
黑袍青年剧烈抽搐起来,丝丝缕缕的记忆变成画面,涌入聂芝识海。
她看到了。
黑袍青年混在禁营中进入了花城,从一个遮掩面容之人手里接过了玉盒,之后离开了万骨星,来到一座贸易繁华的修真星,将玉盒交到了一名散修手中。
玉盒打开查验,其中放着的,赫然是血丹!
聂芝呼吸粗重起来,接着往下看。
两人商谈一番,散修小心收下玉盒,黑袍青年满意离开,不多时回到了赤青军营中,却不是在禁营,而是成了一名日营中的伍长。
之后数年无事发生,再有动作时,便是这次。
黑袍青年又变成了禁营的人,从白妪那里拿过一套禁盘,匆匆去往上官谦营帐。
看到这里,聂芝再也忍不住,又喷出一口鲜血,“错了,都错了……不对!”
她抬头死死盯着向苼,“你没有搜魂,怎么知道这黑袍青年记忆中有我想要的东西,记忆都是假的!你在骗我对不对?是你……”
她话未说完,忽然看到向苼手边凭空出现一人,看其面容,正是黑袍青年记忆中的散修。
元道人虚虚抱拳行了一礼,叹道:“主人知晓此事,是因为我记得此人声音。主人实力高绝,杀你易如反掌,何必要骗你?”
聂芝身形剧震,再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