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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寂的小巷里,魏延午靠着只打了一层薄薄白灰的墙,对着被周围高楼大厦阴影所遮蔽的上空吐出一口烟圈。
半天没吭声,吴秀还是难以置信地摇晃了一下脑袋:
“就算陈凡你这么跟我说,但是一万块钱的药,一次一个月的话,一年也就十二万左右吧?这样撑下来应该不用去买那些有风险的假药了……”
吴秀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陈凡冷笑着打断了:
“哎呦,我的吴大少爷!魏叔你看看,我叫他大少爷可不是没事找事。”
靠墙抽烟的魏延午对此只是苦笑一下,并未发表什么意见。
嘲弄完吴秀,陈凡不等他炸毛就先一步冷下来脸:
“吴大少爷,先不说别的,就算是正常人月收入一万在洛城也是相当不错的工资了,哪儿能像你们家一样,从小屁孩开始就每个月几万的零花钱?”
看着吴秀被自己刺激得又俏脸涨红,陈凡恶毒地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搓钱的手势:
“来,咱们的大少爷猜猜看,比正常人更卑微的畸变种一个月又能挣到多少钱?”
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吴秀才不确定地回答道:“大概……四五千左右?”
见富二代吴秀这么想,陈凡失望地摇了摇头,搓钱的手势变成了竖起来的食指和中指:
“想太多了,两千,只有两千。”
说完这个数字,陈凡没等吴秀琢磨出什么,就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而且这两千块钱,可是畸变种里面最好的收入层级了。正常的畸变种一个月能拿出来足够买一瓶抑制药的钱就相当不错了。”
听完陈凡自顾自的话语,吴秀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凡,张张嘴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质疑。
见吴秀还是不怎么相信自己说的话,陈凡环视一圈周围,然后看上了一个蹲坐在粉色招牌下面的兔耳畸变种女性。
几步走到她跟前,陈凡随手掏出一张十元的纸币递给了打扮花枝招展的兔子女:
“喂,问几个问题,这是辛苦费。”
看着递到眼前的十元纸币,兔子女浑浊的眼睛微微一亮,急不可耐地一把抢过来后下意识打算拉着陈凡往里面走,但在看到身上的管理局制服后却触电般甩开了手。
警惕地看着陈凡,兔子女后退几步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魏延午,在见到他微微点头示意后,这才没有转身逃跑,继续麻木不仁地蹲坐到粉色招牌下面:
“行啊,管理局的大老爷有什么问题就说吧,希望你们能够问快点,不要耽误我的生意。”
扭头望了一眼皱眉走过来的吴秀,陈凡大大咧咧地跟着蹲坐下来,掏了掏口袋,拿出昨晚放进去的烟盒,给兔子女递上一根便宜烟:
“就几个很普通的问题,第一,你这里生意好的话,大概一天能有几个客人?”
伸出毛茸茸的手接过陈凡递给自己的烟卷,兔子女小心翼翼地把它夹到了破烂布料裹出来的抹胸里,然后才抬头漠然回复陈凡:
“运气好的话,一天大概能来三四个客人吧,毕竟我还算年轻,没有到三十岁。”
没有理会眉头皱得更紧了的吴秀,陈凡继续提出下一个问题:
“那你一单生意,能够拿到多少?”
甚至都懒得往身后看一眼,兔子女直接报了一个大概数字:
“差不多两成吧,一单我能拿到二十块。”
报完收入,兔子女抬头看了一眼难以置信瞪大双眼的吴秀,对着他无声地笑了笑:
“小帅哥,别这么惊讶嘛,毕竟场地和工具都是人家提供的,我们这种畸变种能拿到两成而不是一成就已经很知足了。”
望着对着自己无声微笑的兔子女,吴秀的嘴张张合合,就像一只上岸缺氧的濒死金鱼。
见自己想要的效果差不多了,陈凡又给兔子女递了根便宜烟说了声不打扰后,起身用左胳膊勾住吴秀的肩膀,带着他向魏延午走去:
“你看啊,咱们就按乐观估计算,这位‘小姐’每天能够有三名客人光顾,那一天就是六十块钱,一个月按三十天算下来就是一千八百块。买药一千块房租五百块,不算鸡零狗碎的也只有三百块用来吃喝一个月,也就是每天撑死用十块钱去活下来。”
说道这里,陈凡不由得啧啧称奇:
“我记得某位大公子每天喝的水一瓶都得二三十吧?而且这还是保守估计?”
失魂落魄的吴秀抬头瞅向陈凡,然后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
这次,他是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捏捏吴秀肩膀,陈凡这才松开了他,然后就发现魏延午正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
陈凡还以为是魏延午奇怪自己怎么不去拿钱问问兔子女药贩子在哪里,于是随口回答了一下:
“魏叔,吃一段时间的好饭还是以后天天能吃饭,人家大姑娘还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