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嵩点点头,他对这个孙儿最满意的,就是永远都在的理智和从容坚定的态度。
“这件事,朝廷已经有了定论,谁也改变不了。而且因为你的那幅图,差点引起朝堂上宦官和大臣的对立,因此从天子、宦官到很多朝臣,皆是对你有所不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前监不远,覆车继轨。所以这些日子,你切莫多生事端,给人攻讦的机会,你还年少,有的是时间。”
曹昂点头称“诺”。
这时他又想到什么,便问道:“大父,我的事情,不会对您和父亲有影响吧?”
曹嵩笑道:“傻孩子,不必担心我和你父亲。”
也就是曹嵩做的是大司农,虽然平日里油水不小,但当今大汉财政已经接近崩溃,属于拆了东墙补西墙,只能算勉强维持,除了曹嵩,还真没人能做好这拆墙、补墙的活计。
因此倒是没几个人觊觎曹嵩这个位置。
而且灵帝更不想这个管钱的职位落到士大夫手中,而身边又没有其他合适之人,因此只得继续任用曹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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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从祖父房间离开之后,有些失落。
不过曹昂还算善于调节心情。其实大汉的烂,自己早就清楚,而且不抱期望,所以这一切其实应该预料到而且接受才对。
曹昂不想再给祖父增添太多麻烦,因此准备待在家中,先安安稳稳地过了这个春节。
可到了第二日一早,曹昂正准备前往老师卢植府上拜见,唐固便着急忙慌地来到曹府。
唐固见到曹昂,当即便说道:“阿昂,你可知道,朝廷对黄河北岸的河内灾民进行了屠杀?”
曹昂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惊呆了,忙得站起来,看向唐固道:“阿固,你这是听谁说的?”
唐固言道:“是我祖父说漏嘴了!”
昨日唐固回家,其祖父唐珍便教训他要“平日里离曹昂远点”,说话之际,无意见说出了此事。
唐固当时惊得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到了次日,偷寻了一个时间,便赶紧来给曹昂报信。
曹昂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脑子却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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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啊!
就算是朝廷不愿意赈灾,也没有理由对灾民进行屠杀。
除非?
曹昂脑中一个想法一闪而过。朝廷即使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为了掩盖灾情而屠杀百姓,除非是为了阻止灾民进入河南。
而今大河封冻,无需渡船,老百姓可不就要踏冰南下。
曹昂急需前往黄河,去探个究竟,不过他不想将唐固拉下水,便言道:“阿固,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家吧!还有,别跟别人说,阿怡那也不要提。”
曹昂的反常样子,让唐固有些怀疑,可他也不知曹昂想法,只得说道:“阿昂,若是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咱们是兄弟。”
“放心,我不会对你们有所隐瞒的。”
送走唐固,曹昂强忍着镇定,这老师府上定然是去不了了,他要去黄河边上,查个究竟。
曹昂知道,这一去,自己便不可能再安稳低调,可是,自己血犹未凉,又怎能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