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长老沉声道：“你以为我卓某人是在放虎归山，或者我是小窥了这个贺平？错了，就算未来有一日，我卓某人会死在贺平这宵小手上，我也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卓某生平也不能说是顺风顺水，前半生三百余战，胜多败少，但是也在几个仇敌身上，吃过不小的亏。”

“然而不管是激昂、挫折、溃败，卓某生来就没有一个‘悔’字，我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我的规矩就是我的规矩。”

他的语气停顿，又轻叹一声：“你的修为也算天下顶尖，公羊无妄与你联手，天下大半地方都能去的，按道理说，你们二人早有机会突破仙神，可是就是不通晓‘不悔’二字，所以终生也只会屈就于仙神位阶之下。

古之大儒曰：‘吾道，以一贯之’，这是通往仙神位阶的关键，一个人心性使然，若能终其一生也保持以一贯之，方有登临绝顶的资格，才有能力追求那永恒不灭的命性。”

说到这里，卓长老的声音幽幽说道：“我赠你一句，日后你还妄想突破仙神，恐怕只需要应着这十个字。”

“卓长老，究竟是哪十个字？”

金莲圣母连忙追问。

“宁在直中曲，不在曲中求。”

卓长老一字一句的道出，听到这句话的金莲圣母也是身形一怔，面色也变得沉凝起来。

她似乎在思考什么，明显沉默了下来。

卓长老等了一段时间，又缓缓地开口：“我不会舍掉自己的规矩，一击不中，再找机会追杀那贺道人……当然，反过来你要报仇，我也不会拦你，我虽然不会亲自出手助你，但是也会给你一个机会。”

金莲圣母听出了卓长老语气缓和，连忙求解。

“你且听好。”

卓长老沉声道：“这贺平奸滑无比，法力手段也很歹毒，单打独斗，你去了也是送死，而且，他还修成了佛门的《未来宿曜劫经》，善知天数变化，能够死里寻活，了脱劫数，反败为胜。

他最近洞察先机，解开了一处大死劫，本来未来十年二十年，不受劫灾殃及，嘿，可他千算万算，还是漏了一劫……不过，他因为生平竖敌，得罪了不少高手，其中来头最大的两人，是玄月时空的北水神王和雷府之主，这二人现在已经来到此界，你与这二人合作的话，多少有办法能够对付这贺平。”

“北水神王，还有雷府之主？！”

金莲圣母也有些震惊，她熟悉修行界的典故，自然知道北水神宫和上古道门雷府传承。

这是两大修行圣地，因为天地大劫，还有受到仇敌报复，这才逃离于此界，移入了玄月时空。若是这两大修行圣地率众归来，搞不好会改变天下大局。

“这两大强者也不是等闲角色，你可以带我的信物前去找他们，我拜龙教当初与这两大圣地也有交易……再者，不管是北水神王，还是雷府之主，都与贺平有仇，若是能够引动这两大强者出手，你就可以借刀杀人，铲助这个仇敌。”

嗡……

一道光芒闪烁，金莲圣母手中就多了一张灵符。

“多谢长老赐符。”

她的心情有些雀跃，身躯一闪，就飘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