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居住地的一楼客厅。展顾约独自一个人，在一块不很大的地上来回踱着。他的思索愈来愈激烈，好像自己非逼着自己马上作出什么决定不可。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忽而迟疑，忽而急躁，忽而又是兴奋。这些表情在交替翻腾，反映着他内心的思绪。

展顾约把董趋和刘莫芝叫过来客厅，把白板竖起来，画了小镇的地图。刘莫芝把几张照片放在地图对应位置。从北向南，是山峰，河流，树林，湖泊，谷场，平房，商店，高楼。

展顾约说：“我推测是这样的。”

“湖水，是计算总的湖水占包括浅水区的总区域的百分比，类似计算概率。山上羊群的行走，是看哪只羊先找到最高山峰，有局部最高，有全局最高，像寻优过程。房子是神经网络，有输入层，输出层，数字是权值，阈值，最后出来的人表示的是反馈误差，数字放在信件中。模型是高数模型，计算它们的体积。平地的直线和转圈表示复变函数。高楼表示线性代数，电能表可能代表每个位置的数字，两栋楼是矩阵相乘。树林中间的线是对树的位置进行曲线拟合，但是线和木头支架被拿走。河流和树木是相关性计算，但是望远镜被拿走。”

展顾约一口气讲完，好像害怕自己忘记。董趋和刘莫芝听着，好像什么地方还没有听明白。

“这很像是唐先生的安排。湖的面积是贝叶斯概率公式计算。山上羊群的行走是寻优过程。房子是神经网络，最后出来的人表示的是反馈误差。模型是高数模型，计算它们的体积。平地的直线和转圈表示复变函数。高楼表示矩阵和线性代数，具体是矩阵相乘。树林和中间的线是曲线拟合，线性回归。河流和树木是相关性计算。”

董趋说：“这里的每个景点表示的是数学过程。”

刘莫芝说：“他为什么这样做？”

董趋说：“我想这是他研究数学的一种方法。数学的过程可能是用公式推导的。但是他想让人来参与进去。那么数学公式里会有和人互动的信息。”

刘莫芝说：“是信息吗？或者是能看出有人工参与的痕迹。”

董趋说：“你看一个数学公式，比如抛物线，椭圆线。或者我在黑板上随手画个线。”

“那么椭圆线最像是没有进行人工干扰的。椭圆曲线上的点全体构成一个加法群，点与点之间的“加法”运算。正因为椭圆曲线存在加法结构，所以它包含了很多重要的数论信息。椭圆曲线和它的雅可比簇是同构的。抛物线是加入了对物理学的考虑。抛物线是指平面内与一定点和一定直线的距离相等的点的轨迹，其中定点叫抛物线的焦点，定直线叫抛物线的准线。物体抛出也是这种轨迹。”

“随手画出的线，虽然可以用数学公式来表示，但是更加地复杂。也就是加入了更多的人为干涉的因素。”

展顾约说：“我想是要记录密码。”

董趋从自己的思路中走出来，说：“也可能是。传说中的数据接口。”

展顾约说：“很多地方都放着摄像头，不是为了拍人，是为了观察东西变化，而计算结果变化，是为了能够识别图像，计算出数字结果。山峰有机器人摄像头，湖水房子、谷物房子、平房旁边有摄像头，商店的摄像头对着石头桌子上的模型。高楼楼道里有电能表的数字。”

“这个密码不是静态的，是动态的。”

董趋说：“是在什么地方？”

刘莫芝说：“我记得机器人充电桩附近的数字。是不是经纬度？

他们按照这个数字找到经纬度对应的地方，是一片草地。他们在草地，前后左右找了很长时间。但是这里都是杂草，其他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