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粮道上增加了这3个步兵旅,每个据点的兵力都大大加强,搞不好洪承畴就有可能放弃袭扰明军粮道的打算。
那就真的打成了僵持。
这不是崇祯想看到的。
想到这里,崇祯当即点头同意调回第2镇。
徐应伟又问道:“圣上,北京城墙甚为坚固,没有一个月甚至两个月的持续轰击,只怕是很难轰塌城墙的,是否可以趁此间隙令将士们挖掘出一条封锁沟,将整个北京城团团包围起来?这样一来即可以阻断内外交通,也可以杜绝城中的建奴逃走!”
崇祯沉吟片刻之后点头道:“可以挖封锁沟,但只能从朝阳门往南北两个方向挖,而且挖的速度不能太快,只需要给建奴造成压力即可。”
“围三阙一么?”江天一道,“圣上想要迫使建奴弃城?”
“非也,圣上是想迫使建奴尽早与我军决战。”徐应伟摇头说道。
“有贞说得对。”崇祯点头道,“主要还是为了施加压力,迫使建奴尽早与我决战,建奴越早与我决战,此战的代价就越小。”
“要不然,人吃马嚼的每天的开支都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稍稍一顿,崇祯又道:“内务府虽说积攒下了不少家底,可真要在北京打上两年,就足可以将内务府的家底掏空。”
内务府现在的资产大约是5亿。
账上的现金差不多是2000万左右。
急用钱的话短时间之内可调集5000万。
这些就是内务府的全部家底,勉强够打两年。
徐应伟道:“只怕多尔衮不会轻易就范,仍旧寄希望于洪承畴能够切断我军粮道,进而迫使我军因为军粮告馨不战自溃。”
“那只能用事实告诉多尔衮,这是妄想。”
崇祯说道:“洪承畴断不了我军的粮道。”
……
与此同时,在睿亲王府东暖阁。
多尔衮也接到了洪承畴的败报。
并且向范文程和宁完我两人发出了灵魂拷问。
“宪斗先生,公甫先生,你们说洪承畴能截断明军粮道吗?”
范文程和宁完我闻言不由得变了脸色,心说大将统兵在外,最忌讳的就是主上疑忌,这才过了两月不到,就对洪承畴丧失信心了?
话又说回来,其实也难怪摄政王会信心动摇。
因为洪承畴的败报他们也看了,言语间颇多辩解之词。
从表面上看,洪承畴是在为自己的失败辩解,但其实,已经暴露出了洪承畴的心虚,换言之连洪承畴自己都已经丧失信心,何况摄政王?
所以范文程、宁完我就很困惑,陈官屯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陈官屯一仗下来,洪承畴就仿佛变了一个人般?
那个阎应元,真的有这么可怕?竟然能让洪承畴心神失守?
但是无论陈官屯发生了什么事,无论洪承畴是否还有信心,他们都必须帮助洪承畴还有摄政王坚定信心,否则还打什么仗?
当下范文程谏道:“昔冯异手握重兵却迟迟未能平定关中,时人诬告其养寇而自重,冯异心不安乃上书请辞,光武帝回书曰将军之于国家,义为君臣,而恩犹父子。何嫌何疑,而有惧意?冯异心乃安,不久定关中。”
宁完我接着说道:“君臣同心,其利可断金石,亨九虽有统兵用兵之能,若无摄政王信之重之,则无能为矣。”
多尔衮再次拿起洪承畴的败报。
“两位先生难道就不觉得亨九有些信心动摇么?”
范文程当即说道:“阎应元此獠诚然难缠,以十王之伟略,尚且在淮安府一败涂地,亨九骤然之间遭此败绩,心生动摇也是人之常情。”
范文程其实还有一句更狠的话没有说出来。
摄政王你不也在大沽口被阎应元打得大败?
但是多尔衮听懂了,喟然说道:“这倒也是。”
宁完我又接着分析:“但是好在,南明仅只有一个阎应元,然而明军的粮道却足有一千多里长,阎应元再厉害,还能分身把守各处不成?”
范文程紧接着说道:“崇祯此番舍弃水道而就陆路,以重兵冒险入寇京师,而只留少量兵力保护粮道,却是犯了兵家之大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