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整个后宫团,都接到了现实世界生活。
还生了两个可爱的女儿,还没来得及炫耀呢。
那个家伙,怎么就没了。
扑通一声。
他回过头,愣住了。
林晚秋昏倒在桌边,似乎是惊闻噩耗,无法接受。
聂执事坐在对面沉默不语,他把那些文件统统都揉成了一团,然后丢进了垃圾桶里,双手捂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双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而旁观席上更是一片死寂。
梦魔呆滞地坐在席位上,无声地笑了笑:“骗人的吧?肯定都是骗人的,我的占卜一定是出问题了。那家伙只有杀别人的份,谁能杀他呢?”
“没错,我的占卜也出问题了。”
梦公低声说道:“三先生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吧?”
曙光和毒师都陷入了沉默,面面相觑。
陆箐箐扭头望去,只见小公主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
姬小玉手里的药方跌落在地上,失魂落魄。
从这一刻起,她再也没有找回场子的机会了。
刚刚研究出的新药,也找不到人炫耀了。
以后再去打人,也再也没人给她撑腰了。
这个世界,仿佛都再也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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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对于秩序世界而言,本该是值得庆祝的一天。
因为麒麟仙宫的第一层终于通关,作为守关boss的夔鸟始祖也已经被杀死,他们甚至阻止了两位古之至尊长达两千五百年的大计,本该举世欢庆。
只是今天在十三个分部里,都响起了庄严肃穆的钟声,这是只有值得被载入史册的英雄牺牲时,才会给予的最高等级的待遇。
在历史上,只有寥寥数位人类世界的顶级支柱,值得被敲响钟声。
而有资格做出这种决定的,也就只有总会长。
不知情的,只是觉得总会长是因为失去一个超级天才而惋惜。
但是少数的知情者知道,总会长的态度就像是亲手弄丢了自己的太子爷。
也就是在今天,太虚在深空网络上发布了一条音频,世界各地的调查员们看到这条音频,下意识将其点开。在迈阿密的地下酒吧,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园,波尔多的地下酒窖,巴黎的时装会场,加勒比海的海湾,人们纷纷陷入沉默。
那个年轻冷硬的声音轻声说道:“这是我私自行动之后留下的一段音频,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并且用武力胁迫了我的队友,成为我的共犯。请勿为难他们,因为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个人意愿。我即将前往永生之海深处,迎战我的宿敌。”
“这是我从蓬来仙岛归来以后做出的决定,朱雀氏族是我无论如何都要冲破的牢笼,也是我今生都要追寻的真相。如今机会就在我的面前,我没有任何理由退缩。更何况,我的身上带着传承,带着前辈们永不放弃的意志和希望。”
他顿了顿:“我已经将我在蓬来仙岛所得到的一切留给了这个世界,希望这个世界能变得更好,不再有那么的黑暗和罪恶。如果我真的出了事,请帮我跟我的妈妈和妹妹说一声抱歉。或许没有我,她们能过得更好。”
以太协会的调查员们听着这段音频,也听到了古老肃穆的钟声。
极少数的知情者,才知道少年心中的挣扎。
顾氏是被诅咒的一族。
想来那个少年已经追寻到了什么,并且以他展露出的天赋,都没有信心能够抗衡,因此他真的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在每一次的行动中。
太华坐在办公室的阴影里,午后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尘埃起伏。
“真是个傻孩子啊。”
她轻声说道。
她当然知道,那个孩子的心里在想什么。
自从蓬来仙岛归来以后,顾见临就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也意识到自己所背负的诅咒绝不简单,或许一次性牵扯到了三位古之至尊。
他当然想活着,但也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在自己都没有把握的行动之前,留下了遗言。
这个孩子从不是那种甘愿为了未来的大计,会姑且隐忍负重前行的性格。
在他真正愤怒的时候,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他也会选择拔刀迎敌。
而不是转身逃亡。
真正让他愤怒的,也就只有朱雀氏族和隐修会了。
当然,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麒麟尊者。”
她在心里呢喃自语:“原来你把所有的身家,都压在他身上了,难怪。”
来茵一袭白色的西装,站在她的办公桌面前。
这位副会长的伤势至今都没有治愈,身上还缠绕着绷带,脸色苍白。
“你确定,最后冲过去的是云雀?”
太华澹漠说道。
来茵微微颔首:“抱歉,我没拦住。”
“也不怪你,你要是能拦住她,你就天下无敌了。”
太华幽幽说道:“还好,最后你没去。”
她忽然喷出一口金色的血液,威仪冷漠的面容浮现出无数金色的裂隙,包括风衣下的身体都仿佛在崩溃,几乎四分五裂,倾泻出熔岩般的金光。
来茵眼眸里骤然闪过一丝寒意,毫不犹豫地撑开天人界域,辉煌的金色笼罩整个大楼,千丝万缕的金色光屑凝聚出无数森然的剑芒。
“总会长。”
他皱眉问道:“您没事吧?”
太华捂着嘴唇,摆了摆手:“人老了,被偷袭了。”
来茵眼童骤然收缩,要知道总会长最后是在跟烛龙尊者交手。
那位至强至暴的至尊,是绝对做不出偷袭这种事的。
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偷袭总会长,甚至把她伤成这样。
“如果不是那孩子给我找来了永生骨,现在我多半已经要走了。”
太华望着窗外的阳光:“搜救行动,不要停。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会把天人之楔的力量,分给你们两个。谁若敢阻拦你们,杀无赦。”
来茵微微动容,俯身行礼。
“想争这个位置,你们怎么斗,我都没意见,成王败寇。”
太华抬起眸子,轻声道:“但是那个孩子要是回不来,你们都给我……”
话还没说完,这个四百多岁的老人闭上眼睛,倚在宽大的办公椅上,像是睡着了一般,呼吸和心跳声都渐渐微弱了起来,生命宛若风中残烛。
来茵面色微变,当即摸出手机:“快,医疗部,来总会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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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的杂货铺里弥漫着鸟鸟的檀香。
槐荫坐在轮椅上,哀声叹气:“世事无常啊,你说我就是去不周山打了一架,我那么大的一个徒弟,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这位人类世界的最强,愁眉苦脸地望着墙上的那副画,百感交集。
画里的婉约女子似乎更加生动了起来,冲天而起的龙仿佛活物。
即将冲出画卷,冲上天空。
“老师,演戏也要适可而止。”
景辞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酒,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澹澹说道:“你我都知道,师弟没那么容易死。如果他真死了,您就不是现在的反应了。”
槐荫摆手道:“你懂什么?我说的没了,不是指人死了,而是被拐走了。”
景辞挑眉:“师弟会被谁拐走?抢回来不就是了。”
槐荫呵呵一笑:“你去,我不拦你。”
景辞眯起眼睛:“您的意思是?”
槐荫没有过多解释,感慨道:“世人都以为,烛龙尊者登仙失败了,但那位至强至暴的至尊,真的会失败吗?我倒不这么认为。相反,我觉得她成功了,而且成功得不能再成功,甚至有些成功过头了啊。”
景辞沉默片刻,觉得自己需要仔细品味一下这句话。
“只可惜,最后被人偷袭了一遭,那是她最虚弱的时候。”
槐荫笑道:“接下来,可有的是好戏看咯。”
街对面的洛东小区门口,一辆迈巴赫轰然驶来。
门口的保安吓得保温杯都拿不稳了,连忙整理好衣服,出来迎接。
本以为是什么大老板,没想到车上下来的竟然是个年轻女孩。
“这就是他的家?”
唐绫一头白发在风里轻飘,她今天穿着白色的休闲外套,内搭一件黑色的背心,天蓝色的牛仔裤裹着一双修长细致的美腿,踩着白色的运动鞋。
简简单单,干干净净。
“是啊,这就是顾见临的家。”
陈伯均叹息道:“不过,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去?同事?师姐?队友?要知道,他们一家可都是普通人,到时候还要给他们安排点惑心茶。”
唐绫沉默片刻,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轻声道:“我有分寸,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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