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几个人看到陈柏的时候都有些紧张,那个六哥更是紧张的直搓手。
“怎么样?不能说说吗?”
陈柏小的时候在学校也是被欺负的,有的时候没找谁没惹谁就要挨打,而那个时候的老师总是说对于这种事情你自己也要反思一下,为什么那些人只打你不打别人呢?所以那个时候陈柏就知道,在学校被打了告老师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你只有自身强大,才能不会被欺负。
“这个.....”
“按照规矩,我们是不可以对未成年进行单独审讯的,但现在未成年人保护法已经出台,如果你们认为自己不够十八岁不会被判刑的话,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未成年人犯法同样会接受法律的制裁。刚才听你们的意思好像打过蒋玉龙不少次了,现在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可以既往不咎。不然的话我们就换个地方聊聊,警局审讯室的椅子又冷又硬!”
陈柏走过去,拿掉六哥手上的烟扔在地上踩灭。而白宏伟这个时候配合的拿出手铐,这些不过是在学校里小打小闹的孩子,再怎么不可一世也是害怕警察的。
“警察叔叔,您真的误会了这事情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之前是和蒋玉龙有一些不愉快,但那些只是之前了,我们这半个月一直都没有上课根本就没有见过蒋玉龙。他就是蒋玉龙班里的,他可以作证的。”
那个六哥指着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弟,那小弟听到六哥这么说也赶紧说道。
“没错没错,我能证明六哥已经很久都没有去找蒋玉龙了,我们最近一直都出去上网打台球,真的没有去找蒋玉龙的麻烦。”
陈柏点点头,其实自己可以看出来这几个人没有说谎。
“你在这个学校的时间长,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个学校还有谁和蒋玉龙有矛盾的?”
陈柏拿出一支烟,又拿出一根烟递给身旁的六哥。六哥赶紧拿出打火机先给陈柏点上,然后才说道。
“其实蒋玉龙就是个学习成绩中等的老实孩子,那些所谓的校园中的大哥没事干有可能欺负欺负他,但真要说下死手肯定是不可能的,我们打架最多就抄个墩布杆,谁能对一个老实上学的人下死手啊!”
“那你刚才说的.....”
六哥听到这话,想了想才说道。
“其实是这样,蒋玉龙一直在校外参加一个补习班,然后有几次我们看到有个和蒋玉龙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一直在学校门口等他,之后他们就一起去补习班上课我知道的就是猛子有一次看到那个女孩就非要蒋玉龙介绍他们认识,蒋玉龙不肯就被猛子给打了。可是谁想到之后那个女孩居然来校门口堵住猛子不让走,还说一定要让猛子给蒋玉龙道歉,猛子没理会就走了。之后我就听说蒋玉龙被打的更惨了,但是蒋玉龙没有父母,家里只有一个起不来床的爷爷,所以这些人才这么肆无忌惮的。”
陈柏听到这里真的有些生气了,这些孩子仗着自己家里或者认识几个人就在学校里胡作非为,最关键的是只要不出大事,这些学生还不会受到惩罚。但就是可怜了那些老实本分的孩子,他们只想好好学习却要面对这些人。
“听你说的这猛子估计是想认识认识那个女孩,想让那个女孩做自己的女朋友吧?但如果只是这样你怎么会认为他会对蒋玉龙下死手呢?”
六哥听到陈柏这么问,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我们警察肯定是要管的,如果你不是学生了你猜猜我们会怎么对付你?”
六哥真的被吓坏了,想了想才说道。
“其实猛子跟我们不一样,猛子家是做房地产的,之前有个人得罪了猛子,猛子喊了十几个人在放学路上把那人给打了,那几人打完人之后直接就自首了。之后那几个人被拘留被打的那个人也拿到了赔偿,可是我们都知道那些人就是为了猛子出气才打的人,自从那个事情之后就没有人敢得罪猛子。”
之后陈柏又问了几个问题,白宏伟也教育了一下这几个人就把他们给放走了。
“你说说,这还是个孩子吗?”
白宏伟有些吃惊,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这么嚣张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人还是个孩子。
“所以说家庭教育是很重要的,什么样子的家庭就能教育出什么样子的孩子。但有些人天生骨子里就有那种犯罪的基因,你别不信这个是很多人的调查结果。当然,我们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那我们现在就找这个人去问问?”
陈柏摇摇头,想点根烟发现烟盒已经空了。
“我们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如果真是那个人做的那我们现在去询问,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但如果不是他做的,那我们问了也白问。”
二人还是先回到了警局,而此时刚完成尸检的宋安春送来了一个消息。
“蒋玉龙身上的伤口最早可以追溯到七八年前,他身上的陈旧伤非常多,而且我发现蒋玉龙身上有多处骨裂,那些都是好了又伤,说明这是反复骨裂。而且蒋玉龙在死前所有的脏器都有损伤,这种损伤不是跳楼形成的损伤,而是被殴打形成的损伤。”
陈柏看着宋安春的尸检报告,他现在甚至不敢想象蒋玉龙在死前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
“陈柏,我能跟你确定的是,蒋玉龙确实是自己跳下去的,因为如果你要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跳楼,你的身体会有反应的。如果是没有意识或者是死了,在掉下去的时候是没有反应的,蒋玉龙掉下去的时候明显身体是有反应的,在空中是挣扎过的。”
白宏伟已经有些听不下去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死在了自己最美的年纪,而且下手的人可能是和他一样大的孩子。
“白宏伟,你们先不要行动,我去死者家里看看,顺便看看孔冰旋怎么样了。”
等陈柏找到孔冰旋的时候,正看到孔冰旋陪着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在院子里晒太阳,老人坐着轮椅孔冰旋坐着板凳正在和老人下棋。
“将军,你又输了!”
老人用拐杖点了点棋盘上的一个位置,孔冰旋将棋子拿过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又输了。
“爷爷真厉害,我这么多天一局都没有赢过。”
孔冰旋刚说完,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陈柏。
“爷爷,我朋友来找我,我先过去说句话。”
孔冰旋过来之后,还没等说话陈柏就开口说道。
“你还没有把蒋玉龙的死讯告诉老人吧?”
“是,我真的说不出来,老人家已经八十多了,你说我怎么说得出口,我说不出口。”
陈柏点点头,不管自己当了多少年的犯罪心理学老师,但面对这种情况自己也是说不出口的。
“先把老人家带上去,我想看看蒋玉龙的房间。”
“有进展了吗?”
孔冰旋这次很意外的没有和陈柏吵架,而是耐心的询问案情,陈柏突然想到孔冰旋和蒋玉龙的关系这么好说不定知道什么。
“孔冰旋,我现在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但是你必须跟我实话实说。我倒是找到了一些线索,但现在证据链还不全,你跟蒋玉龙的关系好所以我就想到了问你,我再说一遍你必须跟我实话实说。”
孔冰旋点点头,陈柏拿出随身的笔记本,随手翻开一页问道。
“你知道蒋玉龙除了在学校上课还在外面补课的事情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给他们补课的是住在这个小区里的一个退休的老教授,这个老教授退休之后没有事情可以做,所以就在家开了补习班,老教授不收钱就是随便给认识的孩子补习补习。老教授就住在对面那栋楼的三楼,302。”
陈柏点点头,接着问道。
“我听说蒋玉龙在学校的时候经常挨打,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提到这个,孔冰旋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