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升暗暗咋舌,赵玄靖出手当真大方,简直是天降大礼包,也不枉费他当年的苦心栽培。
赵长都听完欲言又止,但看到老祖宗正在兴头上,于是不敢多说什么。
等到赵玄靖将一枚凋有山龙的金牌交给他后,赵升万分真诚的稽首道:穹天一定不负老祖厚望,定当为家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些许俗礼就免了吧。老夫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在千百年后能达到跟老夫一样的高度。为家族延续万年气运。”
说完这些,赵玄靖突然有些意兴珊,似乎话兴已尽。
赵长都见状,知趣的拉着赵升,向老祖宗提出告退。
赵玄靖点点头,身体缓缓浮气,飞到九层飞升塔的塔尖后,虚空忽然如水波般“荡漾”闪烁,接着就在赵升两人眼前消失不见。
“走吧,老夫带你出去。”赵长都扭头冲赵升打了个招呼。
不多时,两人离开了天台,沿着来时的光路,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方一出虚空禁制范围,光路一阵闪烁,忽然消失了,而密密麻麻的虚空禁制也很快重新隐没于无尽黑暗之中。
嗡!
碟舟通体泛起一层银光,忽然嗡的一声化为一抹流光,坠入天罡大气层里,转瞬消失在云雾深处。
……
三个月后,天柱山,洞天城。
清微坊乃是洞天城最近几百年来新建的一座大型坊市,坊址位于洞天城后面。
此坊是由降龙大真君亲手营建而成,坊中的一房一院皆由大真君亲自建造,从不假手他人。
当年大真君化神初成,或是一时兴起,竟以大神通开山造窟,在洞天窟之后又开辟出一座规模不小于前面的超大型洞窟,并在此基础上,短短三天就创造出了一座大型坊市。
无数修仙者将之视为神迹,一时间降龙伏魔大真君的威名迅速传遍整个天柱界。
时至今日,清微坊已是非常繁华热闹,早已成为天柱界又一着名坊市,但世人皆知这座坊市的幕后主人仍是南天赵氏,至今仍有大半房产的主人是南天赵氏的族人。
这天,在清微坊东边的一座素雅洞府里,三位金丹真人正盘膝而坐,身前玉桉上摆满了各种珍馐奇果,杯盏里的灵酒,灵气化云满室异香。
“目炼道兄,前些日子山上发生了一件怪事。你知道吗?”一位身穿玄月法袍,相貌堂堂的金丹真人突然向老朋友问道。
“老朋友”目炼真人乃是一位目生双童,脸庞奇长的褐发老者,似乎带着一点异族特征。
“斩月老弟,你说的是一个月前的天象异变吗?”
斩月真人连连点头:“对对,正是那件怪事。咱们三个里以你消息最为灵通。你知道那天象是怎么一回事吗?看上去像雷劫,但实在太短了。说是遗府出世吧,但无数人把那个地方搜了不知道多少遍,连根毛都没找到。要不然,就是某种天生异宝出世?”
“呵呵!斩月老弟,你也去过那里了吧!恐怕早已将那里翻了底朝天。咱们俩也有快两百年的交情了,老朽难道还不知道你的性子。若是真有异宝,你岂会老实的坐在这里?”目炼真人调侃老友道。
“道兄莫要说笑。你是不是知道一点内情?快说说嘛!”斩月真人脸皮甚厚,并不在意老朋友的调侃,只是一个劲的催促。
斩月和目炼二人皆是散修出身,能从万千草根中脱颖而出,修炼到金丹境界,自是经历过无数磨难和考验。
然而,他们能有今天也不单单是靠二人自己的努力,其中也有历史进程的缘故。
幽神界和天柱界的千年战争,结果有好有坏,坏的一方面是因为战争陨落了无数修仙者。好的一方面则是战争也在无形中促进了两界的知识互通与交流,结果大大提升了各自文明的修仙水平。
相比千年前,筑基晋升金丹的难度不是增加而是降低了不少。
这也导致了在今日的天柱界,无论是金丹真人还是元婴老祖的数量都高过一千年前许多。
从这方面来说,两界战争无疑是促进修仙文明持续进步的催化剂。
话题回归正轨。
对于老友的询问,目炼真人忽然笑了笑,说道:“这事你可问错人了。放着正主不问,你问老朽干甚。景原道友,你说呢?”
斩月真人闻言,连忙扭头看向另外一位贵客。
这人年若六旬,长得仙风道骨,气质却雍容贵气,一看就是常年身居高位之人。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
此人名叫赵景原,金丹三重修为,乃是清微坊的副坊主之一。
此外,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是南天赵氏景字辈金丹族老,出身慎字脉。
赵景原见二人看了过来,不有露出一丝矜持的笑容,轻轻冲二人的点点头,开口道:“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说的秘密。上个月的天象,其实是本脉的一位金丹长辈渡劫而已。倒也不负众望,那位长辈已经位列太上族老,如今正在秘府闭关隐修。”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点准备,但赵景原的话仍然让目炼和斩月二人大吃一惊。
“赵道友此言当真!乖乖,你们南天赵氏当真气运滔天。加上这位前辈,全族已经一口气出了十四位元婴老祖。当真不得了啊!”斩月真人忍不住连连咋舌。
目炼真人却敏锐察觉到了另外一个关键点,不由急切的问道:“赵道友,你说那位前辈出自你慎字脉。但据老朽所知,历代慎字脉真人都在神龙谷渡劫,为何这位前辈偏偏例外?你脉的三位元婴老祖为何没出手看顾?莫非......”
赵景原听完,忽然露出一丝苦笑,摆手道:“目炼你却是想差了。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家这位长辈并不是因为皇位而被排挤出来的。他只是...只是一个意外而已。谁也没想到在我等心中难如登天的元婴天劫,却不被那位长辈放在心上,而且那么轻松的渡过。”
听到这里,斩月真人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不知你家那位长辈是慎字脉的那位金丹真人?是奇炎真人,还是五雷真人?”
他说的两位都是名声显赫的金丹后期大真人,也是最有可能渡劫的两位。
赵景原表情有些怪异的说道:“都不是!那位长辈是穹字辈,之前一直在外,因而并不出名。其实我也没见过他,只知道他以天为缀名,自号五通散人。”
“啧啧!终究还是你家人杰地灵,老祖辈出。你脉多了一位元婴老祖,也不知是好是坏,但...赵国怕是又要掀起一场大风波。”
“谁说不是呢!不过关我什么事?我赵景原闲云野鹤一个,如今都躲到清微坊来了。那帮小辈要抱大腿,也抱不到我身上。
而且以我之见,那位长辈应该也是一位低调的苦修士,恐怕不愿参与到皇位的纷争里去。不然...唉,不说了,喝酒!”
说着,赵景原伸手端起面前杯盏,将杯中琼浆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