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想把唐殿戎的专题做出来,好在国内记者界扬名立万,成为一方名笔,是不是?”
宋思媛张张嘴,想反驳却说不出口。
她不得不承认,愿意去巫棺镇冒险就是想走这一步路,若非如此,她也没必要亲自涉险,差点命丧野山。
“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功利?”
宋思媛看易江鸿一脸平静,反而猜不透他的想法了。
易江鸿放下茶杯:
“确实,但哪个记者从事新闻业是想默默无闻一辈子,情有可原,也谈不上功利。”
“不过,你记不记得这句话!”
“我们对待新闻,要去伪存真,存疑求证。”
宋思媛瞪大眼睛:“当然记得。”
易江鸿慢慢点点头,儒雅的面目看向她:
“我记得你刚从国外回来,易伯伯在你坐班第一天就说过这话,当初这番话,只是让你有所进步,不要虚度光阴。”
“今天,易伯伯这里还有句话要送给你。”
“什么?”
宋思媛想知道,还有什么比真实记录新闻事件更重要!
“新闻记者做新闻是其次,保护自己的安全才是首要,舍生忘死固然可贵,但你还年轻,何苦自毁前程!”
此话一出,宋思媛立刻意识到易江鸿话中深意:
“易伯伯,你的意思,是我如果坚持做这个新闻,会有生命危险。”
“我可没这样说,只是劝你别那么拼命。”
宋思媛再傻也明白,唐殿戎的新闻被否,绝对有人在背后搞鬼,她想起临行前查到的空白档案,不由得后背冒寒气。
她决定赌一把,哪怕不为自己的名利,也得为巫棺镇的百姓讨回公道:
“如果,我非要发这篇报道呢?依您在业界的影响力,不可能什么都做不到,对吧?”
易江鸿咳嗽几声,掩盖住自己的慌张:
“思媛,你易伯伯虽然是东省文联魁首,还是启民文社的社长,但也并非可以一手遮天,这奉天时报是民间办刊不假,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是总编,还是要听听他人意见。”
宋思媛好像明白了一点,她凑近易江鸿的耳朵,小声嘀咕道:“你是不是被人威胁了?我们可以报给警务局,看他们敢不敢威胁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