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青听懂了。

三三话中的意思是，她以毒攻毒了。

换言之，污染本源较之恶欲之物，还是更厉害些。

“那倒是巧了，”米青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不给三三回话的机会，就已经此地的出口在哪里。

恶欲之物化作黑雾的溢散之处就是出口。

可米青很烦。若这地方真是九重境，岂不是要闯九个地界。她直接问三三，“要如何直接破了这地方。”

三三能感受得到，吸收了污染本源的米青更暴躁了。她的这股暴躁自身没有掩饰，即使是在论心之下，也直白的让人无法言说。

他沉默了片刻，道：“一力降十会。”

一力降十会……以力破之吗？

米青若有所思，三三看向远处。

恶欲之物溢散了，可只要万物有恶欲，它就会不死不灭。若是它这次机缘巧合遇到的是没有污染的人，只怕还真就成就了它们的伟业了。

米青不知道三三所想，她抽出骨剑，凝神静思数秒，一剑破空。

“咔嚓——”

虚空中，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但肉眼，却看不见。

米青不动声色，继续又是一剑。

她的一剑，在融合了污染本源之后，可堪称是石破惊天的一剑。一剑破空，虚空震碎。内里本质，暴露无遗。

她这才发现，虚空内里，不是常识认知中的混沌，而是肉质一般的血肉。

“这是怎么回事？”

她直白发文，三三沉默，“……不好说。大概，九重境的锚点有了新的肉体了吧。”

很不确定的答案，却让米青更加疑惑了。

什么叫锚点有新的肉体了？

她在原身身上活了？难道也能归于此一类？

三三：“坏死了。”

又一句，是嫌弃的语气。

米青目光莫名，却没有深问。她知道，三三对于这种讳莫如深的话题只会旁敲侧击的绕来绕去，不会正面回答。

她不知道他顾忌的是什么。或许顾忌是真，也或许是假，但目前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该怎么做？”

她问。

三三叹气，“你有答案了不是吗？”

米青看了他一眼，直接挥了挥衣袖将他收进了档案中。打开答案，归属万垚山的页面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暗纹缠绕着十万大山，犹如伴生物。这样的变化，是在万垚山这次被召唤之后才出现的。

米青不能确定万垚山的变化是因为她自身吸收了污染本源致使暗纹发生了变异，还是它吸收了上一个地界发生的变化。

总而言之，她身上的秘密好似越来越多了。偏偏她本人对这些却知之太少。

“真麻烦。”

嘀咕了一句，米青准备破开这个鬼地方。

悬浮升空，草藤种丛生，连血链也开始攀附绽放。她手持骨剑，一身气势如虹。闭眼，又睁眼，一剑挥下。

“咔嚓——”

明明被撕裂的是虚空中暴露的血肉，发出的声音却脆如金石碎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