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承认自己的爱仿佛一团虚无，乔菲给了桑乔一个千篇一律的回答。

「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桑乔没有反驳乔菲。

说实话，这个答案她听过太多次了。

无论是在各种影视作品还是现实生活中，她都听许多人这么说过。

她想，如果那么多人都认定这个答案，那这个答案多半就是没错的。

可是，「爱一个人没有理由，那爱自己难道需要理由吗？」

乔菲怔然地抬起头，「什么？」

桑乔格外认真的说：「爱别人尚且不需要理由，那爱自己应当更不需要理由，可你把太多的爱给陆云琛了，以至于不够爱自己。」

乔菲这程度，何止是不爱自己，简直就是自轻自贱。

她对女子一向宽容，但乔菲时常让她觉得倒也不是所有女子都值得她宽容。

桑乔没指望靠这么几句话就让乔菲觉醒，所以在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后，她不发一言的就消失在了房间中。

仍旧是没有敲门便推门而入，乔菲被声响惊动，回过身去，对上佣人不耐烦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桑乔刚刚的话。

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乔菲在女佣开口之前，学着桑乔的模样，微抬下巴眼神向下，冷着声音：「没人告诉你进门之前应该先敲门吗？！」

寄居在玉佩中的桑乔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她还以为起码要再调教一阵子，乔菲才能硬起来，不成想，这女主似乎也没有朽木到不可雕的程度。

门口的佣人愣了一瞬，多年做佣人养成的习惯让她下意识地弯下了腰，道歉脱口而出：「对不起夫人，我···」

话说到一半，佣人终于想起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

她倏地直起腰，愤怒的望着乔菲，「你，你竟然敢让我给你道歉？！」

乔菲仍旧抬着下巴，她发现已经鼓起的勇气，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消散，她仍旧抬着下巴，带着些居高临下的气势，「我为什么不敢？你是夫人还是我是夫人？」

佣人也并不是傻，只是刚刚气急攻心失去了冷静，见乔菲提及自己夫人的身份，她很快反应过来，眼角瞥见逐渐走上来的身影，面上飞快浮现出浓浓的委屈。

「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不敲门的，我只是着急来告诉您先生回来了，所以忘记了。」

看着女佣这急速变换的脸色，乔菲就知道不妙，这样的场景她已经见过不止一回了。

只是以往都是外面那些女人用，家里这些佣人因为她一直以来的忍让，倒是不曾对她用过这些手段。

果不其然，乔菲心中念头刚一闪过，陆云琛的身影就已经站在了门口。

「乔菲，你又在耍什么大小姐脾气！」陆云琛皱着眉头，眉宇间盛满了烦躁与厌恶。

对上陆云琛，乔菲刚刚累积起来的气势瞬间消散，她慌张的想要解释，只是她还没开口，女佣倒是先开口了。

「对不起先生，您不要责怪夫人，是我忘了敲门，所以夫人才生气的。」

俯视着面前低垂着头的女佣，陆云琛的瞳孔深了一瞬，再看向乔菲时，又转成了那副厌恶的模样，「不过是忘记敲门而已，乔菲你在作什么？！」

乔菲受伤的看着陆云琛，「我作？」

她不过是想让家里的佣人在进门之前敲一下门而已，这就是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