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玉拉住我,用手指了指对讲机,然后用手指在我的掌心写了一个“关”字。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下湘玉,她却朝着我点了点头。
难道,对讲机不是突然失灵了,而是被湘玉他们关掉的,可为何要这么做呢?
难不成,这陶埙内壁上有什么。
我虽然不解,但还是依照着湘玉的话,将对对讲机的开关拨向了off键,随即,靠近了陶埙内壁一些。
天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在这水底下几十米之处,居然会有蝴蝶。我眼前的这块陶埙的内壁上,密密麻麻地贴满天使长尾天蚕蛹。
这些蝴蝶似乎阴魂不散的样子,从瓦屋山到鄱阳湖底,哪哪都有它们的身影。
我的密集恐惧症一下子就复发了,身体上的鸡皮疙瘩暴起,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在边上的老李突然拉着我的手,指了指上面的,然后整个人往上浮。
关掉了对讲机之后,我们都变成了哑巴,靠着手语沟通。
我朝着老李点了点头,就摆动了脚蹼,往上面游,其他人见状,也跟随在我的身后浮了上来。
浮到陶埙的水面之后,我们将呼吸面罩摘掉,终于能够用语言沟通了。
“周家小哥,你还记得昨晚的那首曲子吗?”摘下呼吸面罩的老李,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老李,还有点印象,怎么啦?那首曲子与我们现在所处的情形,有什么关系吗?”我不解地问道。
“少爷在瓦屋山中带出来了一只天使长尾天蚕蛹,我们送去检验后发现,古祠中的枯萎症包括空气栓塞症,可能都是源自于这种蝴蝶身上携带的病毒。但是具体是怎样的,还要等权威专家的学术报告出来之后才能下结论。”老李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每讲一句话,都要剧烈地咳嗽好几下,但是他还是极力忍耐着将这段话说完。
他的话刚落音,张继生便着急起来了,“那你们有没有找到能够消灭这种病毒的方法。”
老李看了张继生一眼,然后冷冷地送出了两个字:“没有。”
张继生已经急的不行了,但是老李却这样不痛不痒地回应着,所以他的脸色一下子有点难看。
“李大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你让我们上来,是不是有什么法子要跟我们讲。”湘玉急忙岔开了话题,让气氛缓和一点。
“是笛子,我有一种直觉,这湖底里的笛声,就像是一种特殊语言一样,能够让湖底的生物听得懂,吹笛子的人就像是一个驯兽师一样,能够指挥着这些生物,让它们为自己服务。”老李的声音还是很虚弱。
“即便是这样的话,我们也无可奈何啊,首先我们没有笛子,其次,我们没人知道那些乐曲是怎样吹奏的。”张继生说道,“所以你这话说了跟没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老李没有理会安德鲁,看着我说道:“这些蝴蝶身上携带这不明的病毒,它们栖息在这陶埙之中,现在暂时还没有发现我们,如果我们不能在在这段时间内用笛声将这些蝴蝶引走的话,那么等到这些蝴蝶全部苏醒之后再对我们发起攻击,那么到时候即便是我们能够出去了,也会染上未知的病毒的。”
“可是,老李,继生说得没错,先别说我们现在连笛子都没有,即便是有笛子的话,那么我们之中是没有人能够吹奏昨天晚上那首曲子的,而且,你怎么知道那首曲子就能够让蝴蝶飞走了呢,笛声是唤醒它们那不就更糟糕。”我看着老李惨白的脸色,忍不住放缓了语调说道。
“我刚刚在那些奏乐的石雕里面,带出来了一只骨笛。”老李说着,从背包里将那根骨笛摸了出来,目光从我的脸上扫到湘玉的脸上,然后又扫了回来,“周家小哥,昨晚那首曲子,你记得多少,能不能大概地吹出来。”他好像存心地大声说道。
“老李,你这可真的是为难我了,我从小就是一个音乐白痴,别说是将昨晚的那首曲子复吹出来,就是现在让我随便吹一曲,也是不可能的。”我有点尴尬地说道。
这个时候,湘玉目光笃定地朝着我们靠近了些,将老李手中的骨笛抽了出来,然后散淡地说道:“我来试试吧。”
老李看着湘玉,嘴角浮现出一缕复杂的微笑,“那敢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