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啊,说白了,就是想写几篇比较特别的学术论文,这样或许能够在业界之内一举成名啊。”湘玉轻轻地说着,眼睛也不回避我,整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
“哈哈哈,说不定我也有神秘的身份呢,只是我自己暂时还不知道而已。谁知道呢,管他呢,就一个劲地往前冲就是啦。”为了缓解略微有点尴尬的气氛,我只能拿自己开玩笑。
大家听了我这话,也都开始围绕这个话题聊开了。
只是,在谈笑风生之中,我的心中还是隐隐地有一丝悲凉。不是或许,我肯定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因为,我只比哥哥小三个月。
因为,我一出生就有神秘人想要来抢夺我。
因为,只有我才能找到埋藏在古塔之下的暗红石片。
因为,我的蛇皮与人首蛇身的雕塑,是那么的相似。
……
吃完中午饭,湘玉和张继生去午休了,我则独自一人去了一趟爷爷的店里。
现在真是古董的低潮期,所以整条街基本上大家都没有什么生意,再加上是正午时分,所以大家都懒洋洋地躺在店里,或玩手机,或看电视。
爷爷奶奶都是守旧的人,所以即便是六月天,酷暑难当,只要我没在店里,老爷子都是从不开空调的。
用爷爷的话来讲,人要顺四时而行,空调这东西,本就是忤逆了时令。
我推开小店的门,爷爷正躺在竹藤摇椅上闭目养神,天花板上的老吊扇正在以最大的速度转动着。
大概是感觉到有人推门的气流,所以睁开了眼睛。
“爷爷,”我站在玻璃门后,诺诺地打招呼。
“这么热的天还跑来店里,家里的同学都回去了吗?”老爷子坐起身来,将手里的紫砂茶壶放到边上的矮凳上。
“还没呢,我过来,是要跟您说个事。”我觉得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不辞而别了,一定要征得爷爷的同意。
“要想搞什么幺蛾子。”老爷子站起身来,走到了右手边茶几前,拉开抽屉,在里面取出一淡青色的瓷灌,打开罐子,用手轻轻地敲出一些褐色的粉末在骨瓷杯中,然后取出暖水瓶,将开水冲入。
瞬间,一股清凉的薄荷味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弥漫开来。
我看着还在不停摇曳着的竹藤椅,小声地说道:“我要跟同学们一起去鄱阳湖一趟。”
爷爷没有开口,走过来将骨瓷杯塞到我的手里:“喝下去,快四十度的天,从家里跑过来,不中暑才怪呢。”
我一看,是行军散,接着一咕噜地喝了下去。
老爷子接过我手中的空瓷杯,缓缓地走到厕所里的水龙头下冲洗着,声音透过木板墙壁,穿了过来:“在藤椅上躺一会吧,又要出远门了,一定要身强体壮才行啊。”
老爷子,这是同意了?
可是,为何他的那句话,听起来,是那么的悲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