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那一场祭祀,不是教授想要试探我是不是那个能够操纵星盘的人吗?难道跟湘玉也有什么关系么?”我问道,后脊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浮出來了一整片的鸡皮疙瘩。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想一下当初参加海边祭祀的那些人,哪一个跟星盘没有关系,他连自己的外甥侄子都算计在里头,又怎么会放过一个温湘玉呢?”竹疯子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到的是一种无能为力的哀叹。
不过现在想起来,也着实是这样的。
当年参加过那场祭祀的人,好像是从那以后,就与那八枚星盘纠缠在一起,直至现在。
“所以,为了保护湘玉,你才将那一片星盘碎片拿出来,然后让湘玉去斯坦福大学吗?”我问道。
“不是,当时湘玉将海边祭祀的清新回来跟我讲了之后,我便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是当时我还不知道她口中的教授,就是陈豫让而已。”
“那后来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我听到这里,原本悬着的那颗心,已经开始缓缓地放下来了,因为目前所有问题的苗头,针对的都是舅父,跟外祖父没有关系。
基本上那些大的事情,跟外祖父之前跟我讲的,也是差不多。
看来,外祖父那天早上跟我讲的,应该就是这整个事件的发展过程。
“后来,是你的外祖父先找到我的,他跟我讲,星盘上面可能携带着未知的病毒,当年陈家之所以举族南迁,就是为了切断所有陈家人对于星盘的欲念,他说自己教子无方,才会有了今日之祸,想要我们两个人联合起来,一起对抗陈豫让。”竹疯子说道。
“外祖父曾对我说过,斯坦福是他故意引进来与我的舅父相抗衡的。”我补充了一句说道。
“是啊,你外祖父上山跟我商议的时候,还早在海边祭祀之前,那时候,我的任务就是寻找天火宠虫,以便于有一天,真的有人被星盘所埋藏的地方的那些未知病毒所感染的话,能够有治疗的方法,也不至于束手无策。”竹疯子说道。
“所以,这些年来您一直隐居在这大山之中,实际上是有更为重要的任务要完成。”我有点惊讶地说道。
外祖父真的是为了阻止星盘重见天日,真的是做出了超乎常人能够想象得到的努力。
“是啊,我走了很多地方,但是始终都没有找到《黄帝外经》中所记述的天火虫。后来,我回到了沼泽地,在这竹林里呆上了一年,这整整的一年,我都在思索天火虫到底有可能出现在哪里。后来,我从解蛇毒的草药之中得到了启示。”
竹疯子说到了这里,又从竹编长凳子上面坐起身来,与我面对面地坐着。
“是什么样的启示呢?”我往前挪了一下位置,然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们如果在野外不慎被毒蛇咬伤,或者是被什么有毒的植物给划伤,在中毒的地方方圆十米之内,一定会有解这种毒的植物。所以,我觉得,要先找到能够抑制星盘病毒的天火虫,就应该从夸父族人的家乡寻找。”
“所以你就去了神农架吗?”
“不。”
竹疯子的眸光突然一亮,看着我神秘一笑。
“不是在神农架,夸父族村,不就是在神农架里头吗?”我有点不解地说道。
“刚开始我也以为神农架之中那么多的动植物,什么东西没有,但是我在神农架整整待了三年,几乎将整个神农架都给翻过来,还是没有找到《黄帝外经》中所记载的天火虫。”
“不是在神农架,”我的心猛地一震,“难道还是在木斯塘。”
说到这里,我突然间就想起来,昨天晚上在书房的地下室的时候,陈默曾经说过,没有尼泊尔政府的通行证,也能够进入木斯塘,他还知道另外一条捷径。
难道,这条路,就是当年竹疯子进入木斯塘的路吗?
“是的。”竹疯子说着,又将有点长的眼睫毛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