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不明白。
在锁龙井里面,舅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身上的毒,有一半的功劳,是来自于外祖父的,而他对我下毒的缘故,就是为了逼我去木斯塘寻找祭祀的仪式。
舅母甚至在怀疑,母亲身上的病,也可能是外祖父导致的。
这样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你,全然不顾骨肉至亲之情,还值得我信任吗?
当然,我这些话是没有说出口的,因为我想听听陈默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充足的理由,让我一定要将这八角锦盒在出发之前交给外祖父。
“周沧,我知道你可能因为种种的缘故,对祖父有一定的偏见,但是,你要相信,很多时候,眼见不一定为真,耳听也不一定为实。所以,我还是要请你好好地考虑一下。”陈默说着,满脸的诚恳。
“陈默,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你跟我讲,你肯定是要将事情的缘由都跟我讲清楚了,我才能跟着你的思路走啊。”我对着陈默说道。
“周沧,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不会妄下结论,只能将自己的判断跟你讲而已。你想一想今晚,那张纸条和锦盒是一同都在你的床上的,王之水轻而易举地就将纸条给偷走了,如果他想要偷锦盒的话,也是轻而易举的。要知道,星盘事件的背后,有错综复杂的资本的力量在支撑着的。我知道你和湘玉是去过桑浦山下那座疗养院的,所以,像王之水这样的人,肯定不止一个。因为从祖父那一辈人开始,不知道有多少人踏足过星盘埋藏的地方。不然的话,母亲的手里,何来八枚星盘。”陈默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很可能还没有踏出陈家的大门,锦盒就保不住了?”我说道。
“我不敢绝对,但是,星盘放在祖父的手里,一定是最佳的选择,这对我们这一趟的行程,也是有利的。”陈默说道。
“但是,陈默,你忘记舅母说过,我和我妈身上的毒,很可能就是来自于外祖父。”我终于没忍住,将自己心中最耿耿于怀的缘由说了出来。
“周沧,祖父插手星盘这件事,具体的缘由是什么,我暂时还不清楚,但是我敢跟你保证,他绝对不是一个毒蝎心肠的人,”陈默说着,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的那一轮明月:“他为人是很严厉,但是,自我记事以来,据我所知,祖父是从来都没有做过一件败坏德行的事,相反,他善待下人,经常赠医赠药,你可以环绕着沼泽地去打听一下,一提起祖父的名字,几乎所有人都受过他老人家的恩惠的。”陈默说道。
听完陈默的话,我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理由再反驳他了。
“可是,陈默,”我突然想了起来,“舅母好像交代过了,如果在木斯塘没有找到夸父族人最古老的祭祀仪式的话,让我们就把这锦盒丢弃在喜马拉雅层层叠叠的山脉之中,不要让这星盘再残害下一代人了,如果我们将来在木斯塘真的没有找到祭祀的仪式的话,那么这锦盒还留在陈宅,会不会对陈宅不利呢?”
“绝对不会的,周沧,你相信吗,现在已经有人在木斯塘,就在等着你去,然后告诉你关于祭祀的仪式,”陈默说道。
听完他的话之后,我便盯着陈默,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
因为听到了这里,我已经确定了,陈默肯定是知道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说不定,这木斯塘他自己已经去过了。
难道连陈默也不能相信了吗?
我觉得自己的心拔凉拔凉的。
“陈默,你让我考虑一下吧,毕竟这东西舅母千嘱咐万叮嘱的,让我一定要带在身上,带去木斯塘,我这转手就放在别人那里了,这不符合我做人的原则。让我好好地思考一下,我天亮再答复你吧。”我说道。
“好,你好好地想一想我的话,”陈默说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房门被陈默轻轻地带上,我的心像是压着一块重重的石头那样,整个人就往床上面躺了下去。
可是,我突然发现,床对面的窗沿上面,好像有点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