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就让这小女郎打出残影的扫帚给拍分开了。
一边是鼻青脸肿额头紫的十六个同窗,一边是粗气都不带喘的小女郎,旁观的九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对比看得他们都心生不忍了。
更让他们无言以对的是,这打人的小女郎,言语恳切、表情真诚,要是没看全的,还以为她是救同学的英雄呢!
「各位同窗,我们一起把同学扶起来,把学堂恢复整齐吧!」
盛苑拄着扫帚,抬头看向自扫门前雪的几个,和气的打着商量。
只要他们不傻,就当晓得他们袖手旁观看同窗打闹,在先生那里是说不通的,很容易让人质疑他们品行。
所以要是聪明的,就要顺坡而下,反正出点儿力气也不费劲儿。
果不其然,这九位看着虽然冷漠些,头脑却很清楚。
这不,她一说,他们就过来了。
只是不知他们为何接连打了冷战?
她站的地方没风啊!
「大概是这十六位同学脸上的伤吓人了些。」安屿还特意走了走,发现的确不冷,便想了个最可能的原因。
卢晟帮着大家扶好桌椅书案,不以为意的说:「就是看着吓人,根本没伤到筋骨!」
他跟丁字班的同学们比,也算是个练家子了,从他的经验看,抹抹药膏就好。
「这是怎么回事儿?!」贺先生的怒喝打远处传来,让受拳脚伤痛呲牙的学童们打起了哆嗦。
有能动弹的坐起来一看,就见夏霜君此刻站在贺先生侧后方,登时眼前一黑!
用他们被告状的经验来看,这个课长肯定跟先生告黑状了!先生若先入为主,他们就要受罚!
登时有几个略大些的学童,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捂着伤口就跑过去,想跟先生分辨。
「不许动!」贺先生忍着怒气,任凭额角的青筋蹦,一边指挥无恙的同学去喊书院的大夫,一边走过去,亲眼逐一看过学生的伤情,「都不能动啊!大夫检查后,说你们没事儿才可以动。」
他这是怕学生伤了筋骨,乱动之下再二次受伤。
可惜,有些学童却不甘心,呜呜咽咽的要告状。
贺先生忍着头疼听完来龙去脉,对十六个人里的几个小女郎苦笑:「小女郎容貌最最重要,怎么也跟小郎君似的打成了一团?」
他就算想要给他们遮掩,只凭他们脸上的伤,就不能糊弄人。
「先生,今儿看见这情况的学生可多了,纵然班里的同学都不说,谁又能保证旁人不说?」
盛苑听贺先生叮嘱他们不要将今儿的事儿说出去,点头答应之后,才提出自己的意见:「更何况,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堤坝还时常被冲垮,更何况禁口令!」
本来头疼的贺先生,见盛苑口齿伶俐言辞有力,不禁生出几分喜爱,心情也瞬间平和许多。
等大夫过来的工夫,他跟盛苑问了来龙去脉。
说话间,夏霜君和几个同学扶着大夫、背着药箱的小跑过来。
贺先生顿时顾不上盛苑几人,忙不迭过去看大夫诊断。
欧阳翎趁机将盛苑带到一旁,小声说:「苑姐儿,你怎么这样实诚呢!哪能完全据实以告?不说添油加醋,也要将他们的过分说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