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几近而立的三弟满身狼狈的出现在大家眼前,他当时怀里还抱着个出生不久的婴孩儿。
他跟家里说这是他的儿子,当时就将他们一大家子老实人吓懵了。
爹爹不信,找到姻亲故旧帮忙查问,很是一番功夫下来,他们才知道,这孩子是他弟弟跟禁军内卫的一个女卫所生。那女卫有胡人血统,他弟弟失踪那段时间,就是和那个女卫假扮夫妻到大齐去了。
他爹娘都是厚道人,虽然不满对方身份,可是秉持始乱之终纳之的原则,还是打算安排弟弟跟那个女子大婚的。
可刚告诉了弟弟这个好消息,就从弟弟那里知晓,那女卫为救他受重伤,孩子刚出生,女卫便去了。
大婚自然没成,家里人怕他伤心也不敢多说,只能帮着弟弟照顾孩子。
就是从那时起,弟弟就像变个人似的,主动离开禁军内卫不说,还专心的照看起孩子来,安安稳稳的乖极了。这么说吧,除却他不肯再娶之外,竟然再没有任何不好的。
不过大概是嫌他和二弟总跟他唠叨,三弟虽然乖了,可是没事儿鲜少往他们跟前儿凑,他们想跟他说句话可不容易呢。
所以此刻看见弟弟携子前来,卢大爷高兴的连忙唤人准备吃食茶饮,简直可以用盛情招待来形容了。
听着三弟说完过来的目的,卢大爷不等闺女说话,就替大姐儿应下来了:“没问题!没问题!不就是邀请函?有的是!到时候你把晟哥儿送过来就是,让他们姐弟一起出发!你只管放心,四个姐姐还能看不住一个弟弟么!”
他和二弟都是前头俩儿子后头俩闺女。眼下小郎君们都已长大成人,便是有心照顾晟哥儿也凑不到一块儿去;就算是这几个闺女侄女,也都大晟哥儿不少,平时也难在一起玩耍。
要说,晟哥儿这小家伙儿其实挺可怜的,在府里都没同龄人一起玩耍。
“没事儿,让大姐儿把邀请函给晟哥儿就行,那天她们几个不是需要比赛?我跟着过去照看晟哥儿就好了。”卢三爷想的挺周到,不想因为儿子让侄女儿们比不好赛。
他自觉安排妥当,却不想他大哥差点儿没拿住茶碗。
卢大爷苦口婆心哄弟弟:“老三啊,上次小孩子们打闹,是宁家的不是,要不是大姐儿几个下手不轻,让那些小子有苦难言,为兄自然要去宁家要个说法。可这不是晟哥儿没事儿?既然气也出了,咱不能再翻旧账,好说不好听啊!”
这样说着,卢大爷心里不免庆幸,幸好当时闺女侄女给力,及时帮着晟哥儿出了气,要不然,他都不敢想他弟弟要怎么做。
他到现在都忘不掉游园会回来,弟弟听说晟哥儿差点儿让几个大孩子揍了时,那个脸色、那个表情!
他都要以为早先那个混不吝的弟弟又回来了!
卢大爷忧心,嘴上不免叨叨叨、叨叨叨;卢三爷温和表情不变,笑着跟侄女儿颔首,心里却已经翻起了白眼儿。
这就是他不乐意见大哥二哥的原因,忒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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