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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麟游矿山(第2 / 2页)

谢延昌道:“天宝元年,骨力裴罗和葛逻禄、拔悉密三部乘突厥内乱起兵,此后四年杀了三个突厥可汗,去岁,也就是天宝四载,怀仁可汗与王忠嗣公联兵攻杀突厥末代可汗——白眉可汗,遣使送白眉首级到长安报功,圣人大喜,封骨力裴罗维怀仁可汗,左骁员外大将军。”

谢延昌是漕帮西帮大把头,本是京兆人士,因此对北方发生的事情十分熟悉。

伏帝难听了,哈哈大笑道:“天助我回纥也,我回纥受突厥欺压由来已久,没想到居然被骨力裴罗给灭了,啊哈哈哈,天佑回纥也。”

江朔道:“前辈和怀仁可汗也相熟么?”

伏帝难道:“何止相熟?骨力裴罗乃是我的胞弟!”

众人一听都大吃一惊,众人被关进来时,伏帝难已在石牢之中,听他声音知道是一回纥老者,却不想竟然是草原雄主骨力裴罗的兄长!

伏帝难道:“当年父汗流配,我回纥在陇右各州还有不少族人,我兄

弟二人商量好,骨力裴罗率众逃往突厥避祸,我则留下来照看不及走脱的族人,好在圣人很快就知道父汗是被冤枉的,让我继承了瀚海都督之位,统驭留甘州之回纥余众,此后我可就再没听到骨力裴罗的消息,没想到短短十几载,他就灭了突厥,成了朔漠的主人,我们回纥世封的瀚海都督这才算名至实归。”

卢玉铉问道:“原来前辈是瀚海都督,失敬失敬……都督和全行俭是怎么认识的?又怎会被他关在此处呢?”

伏帝难啐道:“甚都督,你只叫我伏帝难或老家伙便了,他全家并非医家,而是岐阳的军户,全行俭的阿爷全明义便是岐阳闲厩使,彼时我空领一个都督的头衔却无差遣,正闲得无聊,便向圣人讨了个牧马监之职,回纥人善于养马,我便带着族人在此地替天子养马。”

谢延昌道:“岐阳是距离长安最近的养马地,历来颇受重视,不过过去关中所出马匹并不为世人所喜。”

伏帝难道:“是啊,马种不好,水草虽然丰美也是无用,我这十几年来做的就是改良马种,为圣人养出了不少宝马良驹,岐阳马场更是有马数万,甚是兴旺,这其中当然有全明义的功劳,不过说句自夸的话,老夫我可也功不可没。”

江朔奇道:“前辈,这样说来,你和全家应该相交甚厚,怎么全明义儿子全行俭会将你关在这里呢?”

伏帝难道:

“我也没搞明白,全家一直是全明义执掌,他的长子全行俭在京中做太医,天宝二年,全明义忽然去世,全行俭便辞去京中职务,回来照料马场,我们关系也算想得,绝无龃龉,不料一日他设宴请我,我在席上中毒晕倒,醒来就被关在这里啦。

江朔道:“呀……如此说来前辈已经被关在这里三年了!”

伏帝难道:“可还不到三年,不过也不远了。我被关在这墓室般的石室中,未遇到你们之时,一个聊天的都没有,只能每日数日升日落,距今已九百九十个日夜了。”

众人听了不禁乍舌,江朔只关了一日,其他人也不过多几日,还不到十日光景就已经觉得受不来哦了,况且众人被关好歹有同伴可以谈地,伏帝难被独自关了三年的时光,实在令人唏嘘。

萧大有道:“我知道了!定然是全行俭被安禄山给收买了,这才回来害你!”

伏帝难道:“那他为何不杀我,而只是把我关在这里?”

众人心道不错,其实非只伏帝难,漕帮所有人都有此疑问,实在想不明白安禄山要留他们活命是为了什么?”

江朔忽然一拍脑袋道:“啊呀,不对,不对,全行俭恐怕不是安禄山的人,而是奸相李林甫的马前卒。”

众人听了都疑惑不解,伏帝难也不知江朔是何意。

江朔这才将中条山魔教总坛和长安城中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最后说道:

“魔教和崆峒奇门,说是安禄山手下,其实所作所为早已背叛了安禄山。”

卢玉铉接过江朔的话头道:“阿波和飞鸿子如果背叛了安禄山,那他们就绝对不会把我们再交给安禄山的手下,如此说来全行俭也不是安禄山的人,而是他们新主子的手下。”

江朔道:“如此说来,难道全行俭不是安禄山手下,而是李林甫的走狗?”

卢玉铉道:“若是如此,很多事情可就都说得通了,李林甫在运河沿线大兴冤狱、又把我们这些漕帮首领关起来,恐怕是就是为了要挟安禄山!”

萧大有道:“甚?这么怎么可能。”

卢玉铉道:“如今北方的钱、粮、盐、铁皆不能自给,须得通过漕运从江南转运,关中所缺还能从蜀地专用,范阳可就全赖漕运了。细想之下,范阳燕军和漕帮始终没有撕破脸,少主在北地搅得天翻地覆,范阳笼火城外漕运码头却始终维持运转,燕军也没抓一个漕帮弟兄。”

这时一个从未说过话的阴侧侧的声音道:“嘿,你们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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