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营军士,往复三叩,长跪呼喝。
“萧家士兵,至死效命!”所有将士齐声吼道。
听在数万将士的耳中,字字句句,如同炸雷,轰然炸响。
萧笺舒的神情之中却出现了莫大的为难,忽的摆摆手,颤声道:“各位兄弟,各位将士!你们都是大好的儿郎,为了丞相,为了我萧笺舒,愿赴前线,报仇雪恨,你们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份大义,萧笺舒感激不尽”
说着在脖颈下做了个枭首的姿势。
“若是丞相有难,你们当如何?”萧笺舒又朗声道。
萧笺舒心中一震,长长的叹了口气,暗道,四弟啊,你还是来了
但是,如此情势,犹箭在弦,你可能阻拦得了么?
想罢,萧笺舒稳稳的坐在马上,缓缓抬头,朝着那里望去。
却见来了一匹雪白马,马上一人,神情俊逸,剑眉朗目,面如冠玉,踏风而来。
所有的将士同时迸发出气吞山河的嘶吼,口号响彻天际,回荡在灞城上空,弥久不散。
“杀向沧水关,为丞相报仇雪恨!”
所有杂乱无章的声音,在刹那将凝成这一声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响彻了整个灞城上空,悲壮而热烈。
“为丞相解困,一往无前!”将士们再次嘶吼起来。
见有人阻拦,他蓦地大喊道:“我乃丞相四子——萧仓舒,要见五官中郎将,谁敢阻拦!”
一阵阵的威武呼喝,如潮如浪,响彻云霄。
萧笺舒不再说话,只是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灼灼的观察着军阵中将士们的一举一动。
“喏!”
这个阵势,倒像是各营将士迫萧笺舒违背军法,下令出兵一般。
“为丞相,为公子而战!”所有的将士再次齐声吼道。
“护佑丞相,壮我军威!”
萧笺舒偷眼观瞧,心中暗自得意。
倪金忽的吼道:“去他娘的军令!丞相为难,公子乃丞相实际的嫡长子,自古为父报仇,天经地义!谁敢指摘,俺第一个不服!愿追随公子左右,公子下令吧!”
想到这里,萧笺舒蓦地挺枪刺空,一阵破空的枪鸣,萧笺舒蓦地吼道:“护佑丞相,壮我军威!”
人心不可逆啊!既如此,我萧笺舒便顺应人心吧!
想到这里,萧笺舒蓦地一跺脚,大吼一声道:“罢!罢!罢!!身为将军,危机之时当不畏死,身为人子,父有难而不能袖手旁观!如此,萧笺舒便斗胆了!但愿,人知我心,恤我苦衷!”
“.什么!丞相丞相受了重伤”
步军举戈,骑军上马,旌旗如浪。
一声肃杀的指令传下,所有的将士皆单膝跪地,朝着萧笺舒叩拜。
“生死不明.”
两万多将士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所震惊,刹那间乱了起来,整个军阵人头攒动,沸沸扬扬,如大海扬波,怒浪滔滔。
甲胄铮铮,铿然作响。
说着,萧笺舒难以自控,掩面顿足,痛哭失声。
早有禁卫发觉,大吼着想要这突然而来的不速之客拦住。
萧笺舒淡淡摇头,神情不变,缓缓道:“那是我的好四弟既然此时来了,父亲之事,他也该知道.”
数万大军,在刹那间安静下来,只有猎猎的风声,拂过将士们坚毅的脸庞。
果见白马之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萧仓舒。
萧笺舒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神情变得庄重而肃穆起来。朗声道:“将士们!儿郎们!你们来自各地,但本将军知道,你们投军之前,都吃过各种各样的苦,其中艰难困苦,不堪回首,你们大声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活的有尊严,是谁给了你们无上的荣耀!”
“公子.!”
“丞相啊!.”
“若是丞相有危,你们当如何?”萧笺舒朗声问道。
说着,萧笺舒甩蹬下马,在万千将士的瞩目下,轰然躬身一拜。
“喏!”
“叩!”
天下人,你们可看到了,不是我萧笺舒罔顾军法,私动灞城之兵,而是全军激昂,我不得不为之。
说到这里,萧笺舒翻身上马,马踏声声,长枪向天,大吼一声道:“全军听令!!即刻开拔,目标沧水关,雪耻报仇!”
“很好!”萧笺舒重重的点了点头,一甩大氅,声音愈发的严肃起来道:“各位将士!今日叫大家列阵于此,便是有一个惊天的消息向大家宣布!此事,关乎丞相的安危,更关系着你们每个人的命运!”
萧仓舒翻身下马,急趋向前。
但见他眉头紧锁,神情凛然而镇定,朝着萧仓舒深施一礼。
“四弟.怎么不在住处好生歇息跑到军前来了呢?”萧笺舒居高临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
萧仓舒稳了稳心神,回头看了看数万猎猎军阵人马,方一拱手,不卑不亢道:“敢问二哥,私聚全城兵马,欲意何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