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惊虎大吼一声,一催胯下大宛战马,双手舞动瓦
面八棱金锤,暴叫连连直取臧宣霸而去。
夏元让也不耽搁,一甩手中钩镰枪,冷喝道:“张蹈逸休走!龙骧将军夏元让,领教一二!”
“咚咚咚......”
战鼓再起,四将分成两对,互不相让,刀光枪影,金锤开山,捉对厮杀。
这一场都将,双方皆是顶级武将的过招,精彩程度直接拉满,与方才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四将战马嘶嘶,手中兵刃舞动如飞,更有越打越快之势。
最开始,一招一式,士卒将官看得清楚明白,直到五回合过后,再看四将,动作疾如流星闪电,快似离弦之箭,渐渐的连身形都变得模糊起来,战场上只余四团白雾,互相缠绕,只闻呼喝和金属撞击之声,看不清人在何方。
两方主帅,萧元彻和沈济舟皆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无他,许惊虎和夏元让乃是萧元彻心腹爱将,那夏元让更是萧元彻族亲,自不必说。虽说方才萧元彻连损九将,他也不过稍微哀伤一番,毕竟打仗必然死人,可是如今却是不同,无论是折了谁,萧元彻都舍不得。
沈济舟亦是如此,这张蹈逸和臧宣霸可是渤海的武将台柱子,这柱子要是倒了,那自己想要取胜可就难了。
再看这两大枭雄,各自伸头注目观瞧,双手皆紧紧攥起,为各自的爱将暗中使劲。
“咚咚咚......”
战鼓如雷,厮杀正酣。
这四员大将,一交手便是急茬,须臾
之间,百回合已过。战况依旧焦灼,看不出孰胜孰败。
此时日已中天,正是一天最热的时辰。
四将浑然不觉,各呈威风,打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其实,若说功夫实力,四将之中,臧宣霸稍差,其次是许惊虎,张蹈逸和夏元让不分伯仲。
只是许惊虎气力上佳,臧宣霸虽有些累了,但强在刚胜一场,气势正盛。
张蹈逸和夏元让纠缠一处,想要速胜,却是谁也做不到。
眼看便是一场漫长的厮杀。
萧元彻此时已经隐隐开始担忧起来,萧元彻明白,如今情势之所以看起来不分伯仲,实是因为自己取了巧,以话激怒沈济舟,他才选择了对自己最不利的都斗将。
萧元彻担心,万一这沈济舟明白过来,下令全军冲锋,自己的人马能不能挡得住渤海兵,犹未可知啊。
沈济舟阵营之中,当是有明白人的,审正南便是一个。
审正南观敌时久,忽的拱手对沈济舟道:“主公,张将军和臧将军力战九将,如今定然是人困马乏,时间若久,恐生变故啊!我军原先未曾大规模的冲锋,实是因为旧漳城高,防守的十分严密,我军若强攻,必然死伤太大,而如今萧元彻出城迎敌,大举压上,我军十数倍与他,为何还要在此斗将,浪费时辰?不如主公即刻传令,大军冲锋,全部压上,看他萧元彻还有什么本事!”
一语点醒梦中人。
沈济舟连拍额头道:
“对对对!若不是正南提醒,我几乎忘却了!既如此,来呀,传我命令,大军听令,保持阵型,伺机全军冲锋!”
“喏!——”
沈济舟大军皆高声应诺,随后轰然而动,拉开阵势,随时待命,等待冲锋。
萧元彻阵营也迅速发觉沈济舟阵营的异动,郭白衣疾道:“主公,沈济舟阵营刀枪并举,阵型突变,怕是要全军冲锋了,主公要提前加以防备啊!”
萧元彻眉头紧锁,暗道,该来的还是要来了,既如此,早战是战,晚战是战,沈济舟,那就来吧!
想罢,他忽的从长椅上腾身站起,大喝一声道:“全军听令,集中注意力,若沈济舟人马有所异动,全军即刻发起冲锋,无惧无畏冲锋者赏,贪生怕死后退者,杀!”
“喏——!”
大军嘶吼,时刻准备发起冲锋。
决战,一触即发。
片刻之后,但见沈济舟阵营冲锋旗帜猛地挥了几下。
“喝——杀啊!擒下萧贼,踏平旧漳!”
沈济舟的军马爆发出阵阵嘶吼,齐齐动了,瞬间朝着萧元彻的军马冲了过去。
“大军冲锋,全军出击!”
萧元彻阵营传令官嘶吼连连。
“杀啊!诛灭叛贼,打到渤海去!”
萧元彻阵营的所有将士,刀出鞘,弓上弦,马长嘶,枪芒闪烁,亦无惧无畏地朝着十数倍于自己的沈济舟兵马直冲而去。
刹那间,山摇地动,喊杀如雷。
两股无边无际的洪流,咆哮着,狂怒着,狠
狠地对撞在一处。
旧漳城下,决战大幕徐徐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