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诺夫哥罗德市区，波克罗夫斯基大饭店。

整个市区，就数这里最古老，也最有品位和生活气息，这个大饭店，更是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虽然在后来被私人承包，味道还是那个味道。

只不过，同样的，这里的价格也是很昂贵的，只有社会的上流人士才能来这里用餐，这个大饭店也走起来了高端路线。

在红色帝国崩塌之后，哪怕就算是作为厂长，菜皮洛夫也没有来过这里几次，其他人就更没有机会了。

老毛子方面，来了十几个人，除了菜皮洛夫、拉夫科夫斯基、克拉斯诺波尔斯基、克瓦沙之外，还有几名设计局和造船厂的骨干，按照秦涛昨天的方案，他们这些人已经被挑选出来前往东方出差了，这次当然也要凑个热闹。

秦涛这边，则是代表团的所有人，由于人数不少，所以坐了整整两大桌。

秦涛坐的这边，当然主要是领导了。

“今天真是太感人了，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我们曾经的老师和学生，依旧还有见面的机会，这第一杯酒，让我们为这个缘分干杯！”

众人都举起了酒杯。

克瓦沙的心情无比激动，他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当初去东方的时候，我们受到了热情欢迎，尤其是以邓为首的一批人，更是勤奋学习，夜以继日，让我们很感动。只可惜，由于某些原因，我们的合作结束了，回来之后，我也经常会回忆起来当年的岁月。”克瓦沙非常感慨。

“是啊，老师，我也经常回忆起来我们曾经一起工作和学习的时代，来，我作为学生，再次敬您一杯。”邓瑞举起了第二杯酒。

邓瑞这半辈子，几乎都是在和潜艇打交道的，当初还没有和老毛子接触的时候，他就已经以总设计师的身份主持研制了新中国第一艘常规动力试验潜艇，用的就是水滴形状，后来在造核潜艇的时候，也参考了这些设计经验。

之后，他更是投身到了033潜艇的彷制工作之中去，甚至到了后期，他还成为了国内第一艘核潜艇的设计总体顾问。（和黄老彭老他们是同一代人，只不过，他的主要工作对象还是常规潜艇。）

现在，虽然邓老已经离开了潜艇设计的一线，但是这次来洽谈基洛级潜艇的采购合同，他还是作为技术负责人带队了，在来的时候，他也想过可能会遇到熟人，现在真的见面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第二杯酒又下肚了。

等到第三杯酒下肚，大家就彻底熟悉起来了。

“你们来这里，只是为了买那两艘877潜艇吗？”克瓦沙问道。

就等着这句话呢，现在终于可以进入话题了！秦涛心中很是高兴：“是啊，原本在来这里的时候，我们只打算采购那两艘877潜艇，但是，在听说了这里有拆解中的废旧金属之后，我们就打算把那些废旧金属都买走，如果直接进了炼钢炉，有些太浪费，所以，我们打算用那些材料，造一艘深潜救生艇。”

“深潜救生艇？”克瓦沙点头：“如果这艘945潜艇的材料能够变成深潜救生艇，也是它不错的归宿了啊！”

作为上一任的总设计师，克瓦沙对945潜艇的感情是很深的，这艘潜艇被拆解，他的心中也是充满了不舍，现在，要让它用另一种方式存活下来，他很满意。

“是啊，对了，克瓦沙先生，您已经退休了吧？想不想再做点什么？”秦涛说道：“如果您愿意前往我们东方的话，我会聘请您为这个项目的总设计师，带着天青石设计局派来的其他人，一起搞这个项目，如何？”

其他的人，都是要给设计局一笔钱的，但是克瓦沙这样的，就没必要给了，人家是退休的。

这位设计师主持设计了945型，经验相当丰富，如果他要是去了东方，那能在第二代核潜艇的研发上，发挥重大的作用啊！

郑明感觉到自己拿着杯子的手都开始发抖了，这种级别的专家，绝对是国宝级别的啊！

“您这种级别的，我可以给您两千美元的月工资。”秦涛继续说道。

拉夫科夫斯基眼红了，一个月两千，一年就是两万多美元啊，这种好差事，就连他都动心了，如果不是在设计局当总师的话，他也想要过去了。

“你们那里需要我？”克瓦沙这样问，自然就是心中有了答桉了。

“那是当然，您来主持，那绝对是再好不过的了，在我们那里，一切开销都由我们负责，这两千美元，就是全部进入您口袋的。”

“好，这样的话，我愿意去。”

“来，让咱们一起举杯，欢迎克瓦沙先生的加入。”郑明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腕，举起了酒杯。

于是，又是一杯酒下肚。

秦涛的目光望向了克瓦沙身边的人，这个人好像受到冷落了啊！不过，他也不在意，对着面前的一盘“多尔马“下手。

这是波克罗夫斯基大饭店的招牌菜，由嫩肉，大米和调味品包裹在新鲜的葡萄叶中制成。当然了，某些人在吃的时候，还喜欢沾着酸奶油和配蔬菜。

此时，克拉斯诺波尔斯基就在拿手抓着其中一个包裹，解开一个口，然后沾上酸奶油，直接放进嘴里，吃得那叫一个痛快。

“克拉斯诺波尔斯基先生，您是克瓦沙的老朋友吧？”秦涛向他问话了。

“是的，我们小时候，就住在一条街道上，工作之后分开了，现在我们退休了，又在一起了。”克拉斯诺波尔斯基一边说着，一边去拿下一个多尔马。

“现在，克瓦沙要去我们那里工作了，您想不想跟着一起去？”

“我？我能干什么？你们那里又不需要…”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此时的克拉斯诺波尔斯基的嘴巴嚼了起来，把核反应堆的几个字，咽进了肚子里。

“您既然是他的好朋友，那就一定是有本事的人，去了也可以帮忙，您的待遇，和他的一样，每个月两千美元，如何？”

如果在国内，不用说两千美元，就算是两千人民币，都属于高工资了。但是，对于他们这种专家来说，两千美元绝对不高，如果西方人过来挖他们的话，月薪一万都能开得起。

秦涛给开这样的价格，一方面是为了省钱，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不引人怀疑。

他的理由是设计深潜救生艇，这东西虽然昂贵，但是不是什么重要的军事科技，所以，两千美元的薪水正合适，要是给开个一万，那就会有人起疑了，这种价格聘请过去，想要干嘛？

“你们为何不在这里设计建造呢？”克拉斯诺波尔斯基继续问道。

“因为他们不想让我们赚钱。”拉夫科夫斯基开口了。

“拉夫科夫斯基先生，您说的没错，我就是不想让你们赚钱，因为我是个商人。”秦涛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于是，桌子上又响起了欢快的笑声。

笑声过后，克拉斯诺波尔斯基开口了：“既然有这种好事，那我当然也要跟着一起去了，你们不会提前把我给赶回来吧？”

“当然不会，克瓦沙先生什么时候回来，您就什么时候回来。”秦涛说道：“当然了，您想要继续留在我们那里也行，工资减半，食宿我们承包。”

“我看这样也行。”克拉斯诺波尔斯基点头。

众人又是一阵的哄笑。

“没有那个格里申，咱们的气氛就好了。”就在此时，有人开口说话了。

提起这个讨厌的家伙来，所有人都是满肚子的牢骚。

“你们打算把这个讨厌鬼干掉？”

秦涛这句话，把大家伙都给吓住了，你说啥呢？干掉格里申？咱们可没有那个胆子，虽然看他讨厌，但是，也不至于要杀人的地步啊。

“你们一定是喝多了，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没错，就是喝多了，喝多了！”

当天下午。

“秦总，相关交易差不多已经达成了吧？”格里申这个讨厌的面孔，又出现在了秦涛的面前。

“没错，差不多了，格里申先生，多谢您的支持，如果您再继续漫天要价的话，我们这次也只能无功而返了。”

“既然这里差不多，那今天晚上，要不要动身前往圣彼得堡？”

圣彼得堡？去那里干嘛？

秦涛虽然酒多喝了几杯，不过思维还是清晰的，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自己当时夸了海口，不仅仅要这两艘877，还要改进的636型潜艇啊！

所以，格里申这个家伙，要继续给他安排行程，这是要让东方来的人花更多的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