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者之气的相互压制，就如同两个顶尖剑客在交锋一般，而且更为激烈，胜者在无形当中的威势更盛一筹，败者锋芒受挫，损失不小，甚至难以翻身。

看着朱斌含笑而立，朱允炆心中苦涩无比，朱斌这是在逼他做出选择，一路抗过去，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即便是能行，也代表着和朱斌对抗，以后可能再无转圜的余地。

但直接俯首，对于朱允炆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他自幼得朱元璋喜爱，在所有的皇室子孙当中，才华天资都属于顶尖，成为太子的呼声极高，若无朱斌，他起码有六成的可能继任皇位。

只是朱斌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他不再是最瞩目的一个，甚至被朱斌的光芒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朱允炆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自然也心有皇位，但却并不像燕王那般强烈，他只是顺势而为，此时眼见自己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已经有低头认输的苗头。

他不像燕王那般，愿意为皇位赌上性命，赌上家室，这次过来，本就是想和朱斌叙旧，探一探朱斌的口风，只要朱斌没有斩尽杀绝的意思，他愿意站在朱斌这一边。

他自以为对朱斌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曾经在针对朱无视的时候合作过，知道朱斌虽然对敌狠辣，但对自己人还是很不错的。

但却没想到，刚刚一进来，朱斌便给他一个两难的选择。

即便是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准备，但真要做出选择，向朱斌俯首的时候，他依旧难以轻易释怀。

“罢了，总归是要走这一步的，几日之后，他将成为太子，我依旧是个皇室弟子，到时候依旧是要俯首称臣，此时痛快一点，日后也能轻松一些，以他的心性，我选择屈服，应该不至于斩尽杀绝吧！”

朱允炆心中想着，正准备散去身上的皇者之气，却发现周身一阵轻松，朱斌已然将自身气息收敛，再无威压。

朱允炆松了一口气，朱斌给他留了颜面。

“皇兄，过来坐吧，我们也是好久不见了！”朱斌轻轻一笑，朝着朱允炆打招呼。

时间虽然只是过去一瞬，但对于朱允炆来说，内心经历了无数的波澜，这是一路一帆风顺的他从未有过的体会。

不过很快，他便调整过心态，慢步走入凉亭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