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渐渐暗弱,灰白的窗户抵挡不住轰隆隆的车流之声,随意摆放的物件,把寂寥的屋子分割成空虚与拥挤,湿漉漉的花朵把芬芳掩藏着,似乎在提防着不速之客粗暴又温柔地采摘,被折断脖颈的鲜花作为一具完美的遗骸,会伴着甜言蜜语,送至渴望亲热的异性手中。
日光探索着大地如丝般柔滑的每一寸晶莹,那膨胀高昂的勇峰,杵在轻颤的娇玉般海洋上,起伏的波浪随着节奏律动。让人在一瞬间似乎忘记了所有的悲伤与苦难。人生没有什么不可以放下。故人捧剑辞秋霜,斩乱春风誓不归。人生如舟,厄运如山,不断倒退的岸涯风光如同快速波动的书页,把一切的变幻莫测都铺成寂静的回忆。
叶云的世界里,总会出现美若天仙的女子,肤白貌美、大长腿,柳叶眉弯、樱桃嘴,真可谓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穿着妩媚迷人,白色纱裙随风飘荡,蕾丝衬袜若隐若现。而这样的女子会轻易躺入叶云的怀中,但她耳边又会轻声响起:你不愿意做的事,谁也不能强迫你。
而女子所得到的片刻快乐,总会在失望中结束,当她用一种不合逻辑的想象来解释心动之人的动机时,又自然而然的制造出了两个问题,亦是自创出的两种幻觉,既认为她失去了爱,又觉得失去了和一个帅气富有、敢打敢拼、有上进心、智力过人、声音好听的男人一起共赴余生的机会。
在人类生生不息的繁衍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伴随着前辈的衰亡与逝去,而曾经一切的美好化为子虚乌有之时,连最珍贵的艺术品中也难以发掘爱浸过的痕迹,只是当下转瞬的美妙的触觉、鲜美的味觉嗅觉、刺激的视听觉,在一遍遍的重复中,至死方休,殊不知还未体验到超脱六根的五蕴皆空,便已经让整个人生成为世俗的牺牲品。
肃静的云中寺里,叶云或许能在佛像前,寻得短暂的虔诚的宁静。
美人的投怀送抱、金玉的富贵逼人、佳肴的鲜香嫩滑、风光的美不胜收、荣耀的羡煞旁人,会在寻求可能超脱的机会里变得无关紧要,在爽快与更爽快之上,似乎还隐藏着更为高级的快乐和享受,这种享乐比单纯的欢合、饕餮、荧屏,多了一种形式,更是多了一种极致的可能。
叶云收拾浮躁的心情,前往天心阁拜访元诗韵。
阁中,元诗韵盘在一方颇为宽大的楠木靠椅上,她的那位武艺高强名为宁七的侍者立在一旁,叶云轻轻叩门,宁七前去开门让其稍等后来到元诗韵边,低声几句,元诗韵微微点头:“让他进来吧。”宁七引叶云入内,自己出去掩上了门。
“大师好。”叶云向元诗韵施礼。“久仰大师盛名。”
“坐吧。”元诗韵把盘着腿放下,“上一次见到你才十岁,一晃十多年都过去了,听说你学习很好,现在学的怎么样了?”
“主要是学哲学、法学,还学一点心理学。”叶云道,“大师,我爸妈常提起您,您身体还好吧。”
“整日在此修身养性,倒也康健。”元诗韵转而道:“人生只有三万天,我们没有对生命的所有权,只有使用权,即使费尽心思,也只是巧取豪夺些许的使用权。”
叶云听得此言,觉得空灵而不知所云,只得点头,又听元诗韵道:“那桌上有本册子,你看一下,先看第一页,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元诗韵说着指了指桌面。
叶云应了声,目光来到面前的桌上,他拿起册子,打开第一页,看着手写体的内容。
第一页上面写着:
“人类并非来自地球,而是从其他星球迁移过来的,地球上曾出现过的人类,在历史的长河中早已消失,地球其实是一座监狱,我们都是流放到这里的囚徒,现有人类的原生星球具有每天25小时、重力较低、温度适宜的环境,人类的生物钟是25小时,至于消失的1小时则不属于这个星球。”
叶云看罢,道:“看完了,倒有点像科幻小说的情节。”
元诗韵缓缓的道:“我们于这个星球的其他物种为他物种,于这个宇宙的其他生命亦属于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