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投资额的大部分都将用于硬件建设,若想负担起更具有吸引力的人员薪酬标准,并和更多的知名独奏家展开合作,仍需考验自己的现金流与经营能力。
“我怎么感觉早有预料”希兰这时说道,“你还未出名时,他买弦乐四重奏手稿就花了1800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特纳美术馆的全部建筑成本也才2000磅对吧?”
“是2200磅,当然,这是近20年前的价格。”范宁说道。
等等,20年前?
自己随口一答希兰的话,却好像让自己打开了什么思路!
一个很值得去思考的问题:暗门底下存在的事物,和特纳美术馆本身,出现时间谁先谁后?
暗门过道后的深井下面,似乎存在一个巨大的未知空间,以及,某些引人入胜又难以名状的存在。
与其认为父亲是随意来到乌夫兰塞尔定居,等特纳美术馆建成后,瞒着所有官方机构,组织人马大费周章,在做好保密管理的前提下,挖掘隐秘空间并藏匿了这些事物——
范宁更倾向于相信,这些事物存在已久,是父亲故意选择了这座城市,这个地址,买下后建成特纳美术馆来进行掩盖!
地址!
思考到这一层后,范宁突然发现,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调查切入角度!
在近20年前甚至更远的时间里,特纳美术馆的前身是什么?或这块土地之前是个什么情况?
那个时候范宁才两三岁,显然是不可能靠记忆搜寻的。
在同两位小姑娘道别后,他先是在自己公寓各处翻找,试图发现一些有价值的文件留档,但不知是因为时间太久,还是因为这个公寓此前用作美术馆员工宿舍,只是近三年自己居住,他一无所获。
之后范宁又趁着监督美术馆清洁工作的时候,再度搜寻了二楼生活区的几间办公室,这下倒是找到了一些类似平面图、设计图或产权证之类的旧文件,但它们既不是多年前的第一版,也体现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无奈之下,周末之后的工作日,范宁一连几天前往了东梅克伦区的一些地方政府部门求助,比如主管文化传媒、土地资源或城市建设的部门。
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由于乌夫兰塞尔近三十年的工业化进展太快,在城市扩张、土地流转和工程建设这一块几乎是处于野蛮生长的状态,就拿东梅克伦区那几片繁华地带来说,一二十年前几家大型工厂才刚刚落地投建,周边都是村镇或小城。
这种盲目发展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大量的交通设施或建筑项目是缺乏规划的,当局的行政队伍配备一直赶不上城市扩张的速度,在审批和档案管理等工作上极不规范,到近几年才开始有走向正轨的苗头。
范宁从有关部门查阅到的档案资料显示出,这20年来特纳美术馆有过近十次大大小小的修缮或改建记录,而记录完整的,只有最近10年的6次。
这意味着,别说20年前了,就连美术馆自身早年的改建档案,范宁都没查到。
这件事情真是连有知者都没辙。
不过转机出现在了一周后,以范宁之前未曾想到的方式——
他在和卢进一步洽谈投资细节时,闲聊到了这个问题,卢试着安排手下,就近在这栋铁路公司大楼里搜寻了一下以前的城建档案。结果真让卢找出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
“在至少四十年前,特纳美术馆的大致位置所在,是一栋私人宅邸,房子的主人名叫维埃恩,资料上的职业为:梅克伦小镇骄阳教堂管风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