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说得通,那我问你,既然他们从北方出兵,又何以能从西南登岸?难道我这堂堂数万水师是摆设么?竟能让他们如入无人之境?再有,他们既然想登岸,为何不直接在北方登岸,而要穿过不辞辛劳穿过我的大军,从西南方向登岸?”
黄才良哑然,这行军打仗的道理他闻所未闻,也从不感兴趣,他哪儿会知道为什么。
沉默半晌,黄才良才有些心虚的回答道:“我不知道,不过卦象就是这样显示的,我没有解错。”
程大人倒也不生气,笑笑后说:“我相信你没有解错,但是行军打仗是要有规矩的,你的解释说不通,我的大军就不能妄动,否则,万一你猜不准,我们又被对手趁乱而入,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程大人的态度很诚恳,语气也非常温和,黄才良实在找不出话来反驳他。杨洪也是一样,他知道几万大军的行动不是儿戏,没有精准的军情,是绝不能妄动的。
于是两人都没话好说了。
沉默片刻后,程大人开口了,“杨洪,此一次本官念你一心为了军营,就不追究你抗命之举。这个小娃儿你带回去给我照看好,要是他有半点儿闪失,我唯你是问!好了,如果没别的事,你们就先回去吧。”
就这样,杨洪带着黄才良原路返回临海城,到了
伙房分别的时候,杨洪瞥了一眼黄才良,“小子,算你走运,我是白跑一趟,你可好,变成活宝了!”
黄才良无奈的笑了笑,便目送杨洪离开了。
一旁的倪珠儿不知所以,在杨洪离开后追着黄才良问个没完。
黄才良一边干起活一边将两人的行踪大致给倪珠儿说了一遍,倪珠儿听完眼睛瞪得大大的,没好气的问道:“你昨晚答应得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去找杨大人了?”
黄才良看向倪珠儿,这才想起自己是瞒着她去见杨洪的,于是赶紧赔礼,“珠儿姐姐,我就是太担心了,就算那些个大人不相信我,也总比我什么都不说的好吧。”
“那你也得跟我说一声啊,你不声不响消失一个上午,担心死我了。”
“嘿嘿,”黄才良笑了笑,“原来珠儿姐姐还会担心我啊!”
倪珠儿自知说漏了嘴,一跺脚便转过身,不再理会黄才良。
不过黄才良却来了劲,不顾倪珠儿的不耐烦,拉着她说道:“珠儿姐姐,说真的,我觉得这一次真有大事要发生,比攻打镇子,甚至比攻打临海城还要大的事儿。本来还只是卦象显示如此,后来我跟杨大人去了海边,见到程大人,我就越来越觉得师卦绝对不会错了。”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你不是见过杨大人宋大人了吗?连程大人你都见到了,他们都不听你的,还能咋办?”
“我就是担心这个啊!珠儿姐姐,你不知道,师卦虽指战事,但并非凶险之卦。师卦的卦象是这样说的,贞,丈人吉,无咎,意思是只要有中正的人带领出师,自然吉祥。而师卦的各爻位也都在说,只要用人正值,上下无猜忌、赏罚分明,出师则会顺利。卦象如此,可如果反其道而行之,比如上下猜忌、赏罚不明、用人不当,这场仗就不会顺利。”
“你是说~~”
“现在的情况就是程大人不相信我,不相信杨大人,而宋大人和杨大人明显不和,另外如果军队里还有其他问题,那这一仗就很难说了!”
倪珠儿听完愣了愣,随后像是想明白了一样,脸色舒展开来,“才良,你已经尽力了,再往下咱们什么都干不了,所以只能既来之则安之,要是敌人打上门来,咱们听从指挥就行了。”
倪珠儿的话听似很泄气,但是黄才良很快也想明白了,的确,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任何还能做的,既然无能为力,剩下的便是听之任之了。
就这样,两人在伙房干了一天活,晚上又照常回到小院子。
吃了晚饭黄才良照例在院子里逗留了一会儿,随后便回房歇息了。
晚上的时候,黄才良睡得正香,忽然院门“砰咚”一声被谁给踹开,随后杨洪几大步闯进屋内,直接将黄才良从床上一把提起来。
“小子,真被你算中了,他们从正北方向打过来了!”杨洪脸上带着笑意,兴奋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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