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睡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那双眼睛却又紧紧盯着刚打开大门的墨芩。

大半夜的，她偷偷溜出去干嘛？

难道不知道晚上女生独自外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么？

墨芩完全没有偷溜被抓包的自觉，反而十分坦荡地表示，自己外出有事。

“我很快就会回来。”

江霖却快步下楼，拉住了墨芩。

“这么晚了，不安全。”

墨芩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

“我很安全。”

该担心的应该是那些歹人才对。

江霖：“……”

就算是这样，也不行！

“我跟你一起去。”

于是江霖就穿着睡衣套装跟着一起去了，当司机。

听说墨芩要去周慷宁公寓附近，他差点将油门当刹车踩了。

一路上，他黑着脸，开着车。

墨芩则是一直注意着街道外面，在寻找什么。

-

衡丹纯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呆在那个地方了。

亲人不知所踪，她以为的爱人是个渣男，朋友都是塑料姐妹。

冲动之下，她就这样走了出来。

夜色茫茫，天上连一颗星星也没有。

“哟，这是哪里来的小妞？长得还挺漂亮的～”

“没想到咱们哥几个还能有这样的艳福！”

男人一把抓住衡丹纯的手，就往小巷子里没有光的地方拖。

没有丝毫反抗，整个人就像是提线木偶。

别人拽走，都不费丝毫力气。

“呵呵，这还是个傻子！”

“管她傻不傻，能玩儿就行！”

“走走走，我先来我先来！”

“去你的，还分什么先后啊，一起来不就行了，又不是只有一个地方能用。”

“艹，畜生啊你！”

“你不是，你滚蛋！”

“……”

寂静的空间里是一整窸窸窣窣的声响。

“啊——”

忽地，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几个男人转过身，只看见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女人站在路口，她的周围有许多触手在张牙舞爪，他们的一个同伴被缠住挣脱不得。

有什么东西在这时悄无声息萎了下去。

“你……你是什么东西？”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们，很快，三个人被五花大绑捆了起来，嘴也被堵住了。

墨芩思索了一下让江霖帮忙扶人的可能性，果断选择自己动手。

她走到衡丹纯面前，俯视着。

衡丹纯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墙，眼底一片空洞。

她缓缓抬头，又看见熟悉的面容，眼眶忽然一热，有泪珠在里面打转。

墨芩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她似乎不是来救人的而是来杀人的，“你想死么？”

半晌，地上的人呆愣的摇摇头。

“蝼蚁尚且贪生，我又怎么会想死？”

只不过不知道该怎么去活。

墨芩仍旧没什么表情，“我可以帮你，不管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衡丹纯忽然觉得脊背升起一股凉意。

若是她刚才说自己想死，墨芩就会杀了自己？

她抬头努力去辨别墨芩的神情，却看不出什么。

更不明白墨芩为什么要帮自己。

自己不过是没用的废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