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死了,你还这么难伺候。”孟棠安更委屈了,嗓音也哑,一点也不怕他,控诉,将谢洵刚刚对她说的话尽数奉还,“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做这种事?”
谢洵尚未说些什么,就听她更咽问。
“你是想在我死之前快活一把吗?”
谢洵不可置信的看她。
还真什么话都敢说,他收回刚刚的想法,并且觉得孟棠安闭嘴的时候比任何样子都顺眼。
谢洵扯了扯唇,不怒反笑,讥讽道,“不是说要死在我身.下吗,不敢了?”
孟棠安用一种你果然是这样的震惊目光看着他,像看着什么禽兽。
心想却想,在上面不可以吗?
谢洵掐着她的颈,毫不怜惜的吻了下去,薄唇落在她的唇上。
封住那吐出可恨言语的唇,甜腻香气馥郁萦绕在呼吸中,夜色模糊了两个人的影子,谁也看不清谁的心思。
林中肃肃,山中荒芜。
唇上温度辗转留香。
孟棠安颤颤躲着他,不肯让他亲,声音模糊:“你去找别的女人啊,找我干嘛,连走都不让我走的安详,唔……”
刺痛骤然传来,血腥味弥漫。
谢洵懒得理会那些没边的话,动作发狠,不带丝毫暧昧,一片冰冷。
孟棠安眼泪都出来了,本来就脆弱的反应被这么一弄。
桃花眼雾蒙蒙,碎光潋滟,晶莹泪珠跟不要钱似的,沿着白皙侧脸滑落,在锁骨处打着转,娇而欲。
“你还欺负我……谢洵是大混蛋……混、蛋!”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当着谢洵的面劈头盖脸的骂他。
孟棠安是第一个。
谢洵硬生生气笑了,松开了掐住她后颈的手,把人从怀里推开,白皙指尖随意抹了下唇角的血。
“孟棠安,你是不是觉得你死了,我就不会计较这些口无遮拦的话?”
孟棠安指尖还有些发软,用不上力气,可是那些晕眩恶心的感觉,渐渐消失不见。
她愣住,似反应不过来,带着点可怜兮兮看着面前的男人。
——书中有言,谢洵体质特殊,血可解毒,尤甚舌尖血,是为禁忌,少有人知。
“不用这么看我,求我也没用。”谢洵不吃她的把戏,冷笑一声,薄唇殷红残留着靡丽咬痕,淡淡道,“等你死后,本侯一定掘墓鞭尸,让你一路好走。”
孟棠安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夜黑风高,深林寂静,一群人将孤坟包围,放着鞭炮庆祝她的死亡,中央的徐北侯一身红衣,手指一抬,说。
给我挖坟!
顿时一阵寒颤。
“辛苦徐北侯惦记小女子的尸身了,只是我还想多活几年。”
谢洵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眼,眸光幽深,孟棠安被看得浑身不舒服,退后了两步,就听他开口:“我观你面相,是个短命的,早晚都得死,不差这几年。”
“?”
咒人?过分!
不用死,等于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等于她完了。
孟棠安沉思几秒,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小心翼翼的提及。
“徐北侯若是想在我死后第一刻鞭尸,拥有一具新鲜热乎的尸体,以及最好的手感——最好把我养在身边,这样才能知道我什么时候死,对吧?”
谢洵听明白了,上下打量了女子两眼,目光毫不避讳,从头到尾,锐利极具侵略性,偏生又慵懒的很,冷淡到极致。
“想进侯府?”
孟棠安眨眨眼。
“这辈子都别想。”
这小废物是有点意思,也仅限于有意思,谢洵从来没想过把她带走,更不论徐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