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

秦崇云杀敌回营，扫一圈没看见人，抓住一个人问：“看见谢公子了吗？”

平时他杀完妖物，就自己回营了。

今天他没在战场上看见人，以为他已经回来了。

可是军营里还是没看见人。

“谢……谢公子还没回来啊。”被抓住的士兵茫然。

“没回来？”秦崇云皱眉。

秦崇云正想叫人去寻，就看见谢折柳从军营外回来。

青年满身沾着血，但和四周那些狼狈的士兵将领不一样，他身姿挺拔，身上的血迹仿佛是他的功勋。

“谢公子，你去哪儿了？”

妄生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清朗的声音缓缓而出：“秦将军，我是来跟你辞别的。”

“嗯？”秦崇云以为自己听岔了：“谢公子说什么？”

“我要离开了。”妄生重复一遍，他有些惋惜道：“不能帮你杀妖了……虽然我还挺喜欢的，可是我答应别人了。”

答应别人……

谢折柳出去一趟见了谁？

秦崇云脑海里迅速闪过几个可能：“可是有人向谢公子开了其他条件？”

“算是吧。”妄生顿一下，“秦将军得罪过别人吗？”

他现在可是在帮秦崇云。

但那个少女不让他插手和秦崇云有关的事了……

在妄生看来，她是想要秦崇云死。

毕竟没有他这样的人相助，秦崇云一个凡人，岂能是妖物的对手——他手底下那些废物，作用不大。

“谢公子指谁？”

妄生笑一下，别有深意看着秦崇云，“秦将军，很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再见。”

秦崇云都没来得及说话，妄生周身生了风，衣袂轻扬，再眨眼，面前已经没了人。

他感觉妄生最后那个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

……

妄生在溪边洗干净脸上的血，赤脚踩着碎石走到浅水处，坐到一块大石上。

天边有雷云在翻滚。

第一道雷劈下，妄生抬手挡了下，他就是意思一下，挡得毫无诚意。

雷电劈开天穹，以雷霆之势劈在他身上。

妄生一口血吐出来，顺着大石滴落进水里，丝丝缕缕的血晕染开。

“又搞脏了……”妄生扯着沾上血的衣裳低喃一声，他按着胸口，抽出红线，绑在自己发间。

天空酝酿的第二道雷似乎找不到目标，在头顶来回徘徊好一会儿，最终不甘心地散了。

妄生踢了下水，“还是待在秦崇云身边安全，早知道就不答应她了。”

“要是能搞到秦崇云的身体就好了……”

“可惜……”

妄生长长的叹口气。

秦崇云那身气运不是他能随便动的。

而且……他在秦崇云那身大气运中还看见一丝死气。

……

……

花雾发现妄生确实没再出现，心想这大变态还挺守信用。

失去妄生这个自己贴上去的‘外挂’，秦崇云很快就落在下风，对面有妖物相助，逐渐将秦崇云的队伍逼进了死路。

秦崇云每天都要看着自己熟悉的人死去。

“月羲，要是历劫失败可怎么办啊？”星白羽比花雾还愁，羽毛都显得没什么光泽。

花雾抱着胳膊，看着下方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