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吸一口气，下意识往一侧躲了躲。

归空原本想抬手帮她擦去脸上的汗水，见她如此，指尖顿了顿收回手。

他依旧如以往那般温柔：“不害怕，梦永远都只是梦，不是真实的。醒来了以后就不要再害怕。”

苏御的心跳逐渐平稳下来。

她在车里不是很舒服，拽了拽安全带后，偷瞄了眼归空：“师父……”

“恩？”归空侧眸看她，很有耐心的等待她说话。

苏御这张了张嘴，停顿片刻后终于还是说了实话：“我觉得，您好像变了。”

归空指尖不动声色的点动着方向盘，挑眉道：“是么？”

苏御抿唇低下头：“你让我有些害怕。”

不光是噩梦让她害怕。

归空这个人本身也让她感觉到了恐怖。

只说恐怖，有些不太具体。

苏御真正恐惧他的原因，是因为她觉得师父很虚假，他就像是带着一层面具般，假装温柔的对待她。

可实际上，他真的有那么温柔吗？

苏御的直觉告诉她，师父很危险，无比危险。

她应该逃离。

不管刚才那个梦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应该远离师父。

归空收敛了笑意，眼神也变得冷冰冰注视着前方：“你从来就没有不害怕的时候，我训斥你时你畏惧我，我夸奖你时，你逃离了道观。如今我对你温柔了，你也在害怕。”

他讽刺嗤笑，“那我倒想问你，你到底不害怕什么。”

他要怎么做，她才不害怕？恩？

苏御听此凝望着归空，片刻后她又说：“你现在这种表现，我就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