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歆看完了这场好戏,冷笑一声道:“连行尸居然都害怕陈畅的尿味,看来他可真够臭的。”
宋玉问道:“公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宋玉,你易容一下,留在这里帮我查看情况,我猜那个给魏迁注入尸气的家伙,肯定还会再来的。”
宋玉点点头,“公子放心便是。”
宋歆拍拍他的肩膀,先回典校署去了。他走后,宋玉眼眸微闭,接着他的面容就开始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脸上的皮肤就像是融化的胶水一样流动起来,最后变成了一个年轻家丁的模样。
陈畅和魏老太太的女婢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两人都是高热不退,却又感觉浑身发冷。魏讽找来医者开了几服药喝了,却也不见好转。二人开始大片大片地掉头发,只一日光景,女婢满头的黑发已经掉了大半,
陈畅也好不到哪里去,头顶只剩下稀疏无光的头发和光秃秃苍老的头皮,让他看起来更像是妖怪。原本三四十岁的人,却看起来像个古稀老叟。
魏迁眼看着这个女婢已经不行了,救活了也是个残废,把心一横,找了几个家丁将女婢裹起来,悄悄扔到到野外让她自生自灭。
这一切都被宋玉看在眼里,打死女婢的行为,也让他对这家人最后一点怜悯也消失殆尽。
到了第二天深夜。
陈畅的房门轻轻打开,陈畅走出来眨了眨发白的眼睛,微微仰起头闻了闻。
此时一个家丁看到了他,瞬间一喜,急忙跑过来问候,“舅公你醒了?”
陈畅听见呼唤,却机械地扭过头,看着他一笑,嘴角几乎都咧到了耳朵根。家丁吓了一跳,后背发凉,这黑灯半夜的,谁看到这怪样子不害怕。
陈畅抬起手示意他过来,家丁不敢违逆他的意思,战战兢兢走了过去。突然陈畅一把抓住家丁的头,猛然去吸他的嘴。
家丁哪见过主人这般热情,大吃了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神志恍惚,短短几息之后,他就软的像一条死鱼。陈畅又吸了一会,才将他抱起扔在花圃里,他转身走到了魏迁的灵柩前。
将棺椁打开,魏迁立即坐起,他看了眼陈畅,口中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怪声,仿佛是在交流。
这一幕自然没逃过宋玉的眼睛,他立即将消息发了出去。
“什么,他们居然有灵智?”宋歆听到回报,微微吃了一惊。他见过的行尸都是如同野兽一样见人就咬,却没见过吸人真气的,不但知道把尸体藏起来,似乎还能用一种奇怪的语言交流。
魏迁和他说了一会,两人就来到了魏老太太的房门之外,陈畅伸出手指,细长的指甲插进门缝,将里面的门闩轻轻挑开。两人无声无息走了进去,接着就听到魏老太太一声惊呼,便再也没了声响。
隔日清晨,照看园圃的人发现了被陈畅杀死的家丁,浑身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只有嘴唇上有一片发黑的血迹。
到第三天早晨,有人又在家中茅厕附近发现一名死去的家丁。
一时间家中人心惶惶,接连死人让魏讽头痛不已。刘糜和郑越很快知道了消息。两人很快来到魏宅慰问。
一走进门,刘糜就看到了家丁们正忙碌搬运尸体,故作惊讶问道:“魏大人,府上这是怎么了?”
“不瞒刘公子,我家接连发生怪事,连续两日都死了人。”
刘糜给郑越递去一个眼色,后者马上一脸关切问道:“大人,莫不是有什么疾病蔓延?”
魏讽茫然摇头,“我也不知啊...”
刘糜皱眉,“莫不是招惹了鬼魅?”
魏讽顿时一怔,“招惹了鬼魅?”他本没有告诉两人魏迁诈尸的事情,下令全家上下守口如瓶,生怕传出去引来别人的惊惧,和他们家疏远。
刘糜点点头,“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人,多半是鬼魅。在下正好认识一个法师,让他们来帮大人做一场驱邪的法事,或许能祛除鬼魅。”
魏讽顿时大悦,“那就有劳刘公子和郑公子了,二位屡次帮我真不知该如何答谢了。”
刘糜故作大度把手一挥,“大人这是哪里话,我和魏兄情同手足,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刘糜的人出去不久,就带回一个中年男人回来,
“魏大人,这位是三圣教的张法师,特别擅长捉鬼驱邪。我家一个叔叔曾经中邪,就是这个张法师做了场法事,才保我们家人平安。”
魏讽一听是三圣教,顿时皱起了眉头。三圣教的名声他是听过的,自然不愿相信。
这时候,那个姓张的法师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灵堂方向,夸张大喊道:“妖邪!”
这一声吼,魏讽吓了一跳。刘糜立即说道:“法师,你看到了什么?”
张法师一指灵堂,“妖邪就藏在棺椁里!”
魏讽顿时头皮一麻,魏迁诈尸的消息他一直守口如瓶,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张法师这话什么意思?你在说我儿子是妖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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