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赵达悠悠转醒。看见宋歆和宋玉坐在自己面前。昨夜他虽然受伤,却还是知道是宋玉突然出现救了自己,又背着他去找宋歆治伤。
想起昨夜恐怖的事,赵达还心有余悸,撑起身子对宋歆施了一礼。“多谢救命之恩,我赵达永世不忘。”
宋歆微微一笑:“赵大人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一直以来你对我颇为照顾,这次魏迁之死,也你也没有为难与我。”
赵达心有余悸说道:“真没想到,死人还会复活来咬人,死尸的力量居然那么大...”
他忽然想起了昨天仵作的话,“对了,我正巧还有一事不明,想要问你。”
“大人你问就是了,毕竟我还算是你的属下。”
“当时陈季弼和华子鱼大人对你的器重,还有擒获陆君亲、以及汤尧之事,我也能猜出你的身份来了。明人不说暗话,你...就是传说中的修行者吧?”
“我知道瞒不住赵大人。”宋歆一笑,接着问道:“大人恐怕不仅仅是要问我这些吧?”
“你既然是修行者,为何当时不跑呢?”
“大人你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赵达也笑了起来,“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宋歆笑道:“他不是我杀的,我为何要跑。”
“你可知道,当时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呀。”
“我自然明白,但我更明白,我不逃的话,此事或许尚有转机,可我一旦逃了,那不就是等于坐实了罪名。朝廷自然抓不到我,难道还抓不到我们宋氏的人吗?”
赵达也笑了,“宋歆,有时候,我觉得你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大人这算是夸奖我吗?”
赵达不置可否一笑,他知道宋歆没有隐瞒自己,“我想你或许能解答我的疑惑,魏迁不是死了吗?他为什么还能活过来?”
宋歆点点头,知道这才是赵达真正想问的,就将他家人被劫,母亲被害几乎丧命,找到魏迁书信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我本想亲手结果了他,可我还没拔剑,他的脖子就被一种怪虫从内咬开,我想魏迁能尸变,就是这种怪虫的原因。只是我没时间查探,这时候辟雍丞张昭大人突然带人冲进来,将我当做凶手抓了。”
赵达问道:“怪虫?什么样子?为何他脖子上的伤口如此平滑,如不仔细看,绝对会误以为是刀剑所伤。”
宋歆描述了一下虫子的大概样子,虫子被张默阳收去查验了,否则他也不会介意拿出来给赵达过目。
赵达正要继续问,门外一名校事走了进来,“大人,丞相让你过府去。”
赵达不敢怠慢,急忙辞别宋歆换了衣装,乘车来到了相府。
到了门口一看,一排排的大车和马匹把道路都给堵了。赵达眉头微皱,今天又没有议事,怎么这么多人。
他去一问门口小吏,才得知这是冀州的大人们都来了。
赵达顿觉不妙,一定是魏讽串联了同为冀州的士族,来对丞相施压的。
走进相府后,果然看见一大堆人坐在相府议事厅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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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坐在议事厅内,正在低头看着公文。曹冲已经从辟雍赶了回来,和曹丕一起坐在侧面。众人都不说话,气氛冷冰冰的,加上天气闷热,更让人心烦意乱。
见赵达居然由人搀扶着走来,曹操眉头微皱了一下,抬起头直接说道:“结果如何?”
话音一落,冀州来的魏讽等人齐刷刷的目光都锁定在了赵达身上,他们想要用眼神对典校署施压。
赵达对他们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曹操接过仔细看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魏迁是被怪虫咬死的?”
“正是。”赵达恭敬一礼,“他脖颈的伤,看似是刀剑所致,但却是从内被咬开。”
曹冲忙问道:“你且详说。”
赵达清了清嗓子说道:“据宋歆供述,是魏迁买通了山贼,害了宋歆的母亲,宋歆本欲报仇时,却发现魏迁已死。这是宋歆在山贼巢穴得到的魏迁书信、以及宋歆所供述之情况。”
曹操接过信看了一遍,看向了魏讽,“子京,你可有何话说?”
议事厅台阶下,魏讽早就忍耐不住,大喊道:“丞相!赵达想要包庇恶徒,其心可诛!”
赵达淡淡看了魏讽一眼,继续说道:“害死魏迁的真凶还对他施了巫蛊之术,几日前他就突然尸变,杀了张昭。昨夜又攻击了我。若不是宋歆及时出手,属下今日怕是来不了这里了。”
曹操猛然抬头,“你说什么?尸变?”
曹丕和曹冲也都吓了一跳,他们都听说了张昭被害的事,却没想到也是魏迁所为。曹冲问道:“那张昭也是被魏迁所害?”
赵达点点头,“尸变后的魏迁十分厉害,就连我也身受重伤,张大人乃一文士,更是没有机会逃脱...”
“荒唐!赵达!”魏讽早就气的浑身发颤,不顾礼仪大声喊道:“你不但包庇宋歆,还要以巫蛊之事欺瞒丞相,诬陷我可怜死去的儿!你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