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置可否点点头,“他还说了什么?”
赵拓赶忙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了上去,张?看这信中言语恭敬而恳切,陈述自己迫不得已投降的苦衷。同时还提及了宋歆将要袭击张?大军粮道的消息。
张?其实并不相信这封信,更不相信邹益。但是他听说了宋歆和牛闯只有不到三千兵马的时候,便知道他一定不敢直接攻击自己的部队,而是会去攻击自己的粮草大营。
因为换做是他张?,也会这么做。
张?将信件放在一边,沉声叫来两个掌管马军的别部司马,吩咐道:“你二人速带本部所有马队,快速回援粮草大营。记住,务必要全歼来袭敌军。”
两名司马躬身一礼,“将军,若我们带走了全部马队,那万一遇到敌军。”
“这你们不必担心,我军马上就要进入寒鸦岭山道,那里道路狭窄,本就不利于马队前行。你们歼灭了来犯敌军后,可从寒鸦岭南侧绕道与大军汇合。”
两名司马这才躬身一礼转身出去点兵。
张?接着又叫来了传令官,下令立即造饭饱餐一顿,然后大军立即开拔。
最后他看向了赵拓几人,“你们来的路上,可有人跟踪?”
赵拓急忙摇头,“小人十分小心,保证没有人跟踪。”
张?点点头,“你的兵卒已失散,但你报信有功,暂不罚你失营之责,就先去做个队率吧。”
赵拓脸色一白,却也不敢再说什么,低着头走了出去。
三个时辰后,张?大军饱餐一顿,拔营出发。另外所有的骑兵向粮草大营方向奔去。
寒鸦岭的山道崎岖,最窄的地方仅能容纳三个人并排而行,加上又下过暴雨,被无数只脚一踩,道路更是泥泞不堪。不少装着辎重,兵器,铠甲的车子陷进了烂泥里。
为了保证行军的速度,张?的士卒多数都没有披甲。
“将军,此地山道险峻,万一敌军在此埋伏,我军必然进退不得。”
张?的副将看着陷在泥里的大车,担忧问道。
张?轻轻点头,“这我岂能不知,如果走大道,不但要面对敌军层层拦阻,必定会耽误了时辰。听说天柱峰上陈兰他们已经要断粮了。”
他看了看远处阴沉的乌云,看来又要下雨,“我军难行,敌军也必然难行。”
“这样,让士卒带上三日口粮,轻装前进。”
副将一愣,“大人,难道辎重不要了?”
张?说道:“留在后面。只要冲出去占领了敌军在寒鸦岭出口的营地,那里必然有辎重给养可以补充。”
副将点点头,“将军真是深通兵略,正所谓因粮于敌…”
张?听着副将拍自己的马屁,笑了笑没说话,催动大军快速前行。
寒鸦岭山道说长不长,说短又不短,如果是山中樵夫,一两日就能走完,可是大军人多拥挤,加上辎重,速度难免就慢了。张?率众走了一日一夜,到了第二日深夜,才发现一处稍微宽敞的平台。这是一处顶部平整的大岩石,一侧临着陡峭山崖,另一侧是较为平缓的山坡,正好可以暂时休息。
张?早就让人查看过道路,这里正是寒鸦岭山道最宽敞的地方,距离山道出口还有一日路程。
正在扎营的时候,一名斥候飞马跑来,“报!粮草大营附近出现敌军。”
张?点点头,看来赵拓的消息没错了。
不一会,又一名斥候骑马跑来,“报!敌军突袭我军营地,被我粮草大营守卫击退。”
张?心道,“嗯,敌军迫不及待了啊。”心道赵拓的消息果然没错。
接着他下了一道命令:“下令追击,务必歼灭他们!”
张?点点头小声嘀咕:“果然无我所料”
发现敌军的行动和自己料想的一样,心中稍稍安定了些。他看向远处山坡上的密林,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远远听起来就像是无数人在里面走动似的。
他看了许久,然后摇了摇头。
副将见他眉头紧皱的样子,便宽慰道:“大人,我军兵强马壮,就算有敌军,也绝不敢来送死。”
张?点点头,“一定是连日行军,有些疲惫了。今夜让将士们好生休息吧。”他说着就要转身回帐篷,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把剩下的酒都分给他们,驱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