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襄公主是本王未来儿媳,如今人找不到,本王心中甚忧,便过来瞧瞧。听说圣女去了万蛇窟?”
基涂羽回应道:“昭歌去了好一会,下面迟迟没有动静,父王,还请让儿带人下去接应。”
苗王将基涂羽请命的手按下,却道:
“这么多人下去,若是引起蛇群暴动你便是好心办了坏事。昭歌向来办事有分寸,再等上一等。”
作为昭歌的上司,他清楚昭歌的能力,遂能理智的断定眼下的情况。
可是这话却叫某些人心中不爽。
他话音刚落,察觉拓跋肆望来的视线微冷。
苗王不明所以,碍于拓跋肆身份,还是上前安抚道:
“拓跋将军不必太过紧张,本王倾尽全军之力,也定会将云襄公主寻回来。”
拓跋肆淡漠地移开视线,面上没什么表情。
气氛再一次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在苗王看来,拓跋肆这是在无形施压。
本来想见招差招,谁知他竟如此难搞。
若云襄真在南坞出事,这就是没得谈了。
他顺着拓跋肆的目光看向漆黑崖边,将全部希望寄托于昭歌身上。
基涂羽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披风给苗王披上,劝慰道:
“父王,崖边风大,您先回去吧,这里有儿子看着。”
苗王正欲说话,突然听见崖边传来了动静。
手中一直紧握的麻绳被外力扯了扯,拓跋肆身形一顿,随后双手并用将麻绳往上拉。
紧接着,一倩影拽着麻绳跃上悬崖平地。
拓跋肆见人归来,周身冷气压淡了些。刚迈出脚,余光瞥见同时动作的基涂羽,却又顿住步伐。
人群熙攘之中,他对她所有的情绪都只能压制在心中,不能有丝毫的显露。
否则,便会给她带来祸端。
他调整好情绪,面色如常。
昭歌落至地面,顺手将手中黑布包裹的不明物体随手往地上这么一丢,抬眸间看见那抹显眼的明黄衣袍。
她一愣,朝苗王恭敬拱手道:
“昭歌参见苗王,山路难走,王怎能亲自前来?”
苗王摆了摆手,见昭歌上来后他眉眼中满是慈祥。
“无妨,可有收获?”
昭歌抬眸,不经意间和拓跋肆对上眼神。
刹那间,拓跋肆暗松了一口气。
万般中情绪酝酿在心中,却不知从何开口。
她回来了,安然无恙的回来,如此便已经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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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歌朝拓跋肆的方向隐约露出微笑,其中带着安抚之意。
谁知对方却眸光一凛,下意识抬起的手顿在半空,沉声道:
“你受伤了?”
昭歌眨了眨眼,不动神色地将割了一道的胳膊藏于身后,莫名有些心虚。
不是吧?
这也能发现??
昭歌心中直捣鼓,却还是面色如常道:
“没有啊。”
蛇血侵染她的红衣,将半肩的衣料颜色染得深了些。
拓跋肆这么一说,众人也察觉了不对。
基涂羽指了指昭歌脖颈处,犹豫道:
“昭歌,这血······”
昭歌动作微顿,随后伸手抹了把脖颈,拿到眼前一看,手指被血红染了色。
她微挑眉,浑不在意地擦了两下,云淡风轻笑道:
“这不是我的血,方才有几条不长眼的蟒蛇挡道,可能不小心沾上的。我没事,放心吧。”
这最后一句话,昭歌是对拓跋肆说的。
拓跋肆眸色微顿,随后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万蛇窟里的蛇,向来都是毕恭毕敬养着的。
不过若是危机圣女安危,那自然是该杀。
基涂羽愣了愣,上前道:
“昭歌,冥月可还在下面?”
面对基涂羽的询问,昭歌摇了摇头,神色严肃。
“冥月借助控蟒术逃脱,至于她是如何脱逃的,这件事稍后再查。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我在蛇窟中,发现了不少这样的蛇尸。”
昭歌指了指那地上的不明物体,守山人颇有眼力见上前打开。
没了蛇胆的僵硬蛇身就这么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些蛇被取了蛇胆·····难道她!”
基涂羽微瞪大了双眸,却震惊到难以将话说完。
苗王似是想到什么,面色微变。
铁链在冷风中沙沙作响,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沉闷恐惧之感袭上了在场每一个南坞人心中。
拓跋肆微皱了皱眉,看着眼前众人就像是在打哑谜一般。
他索性问道:
“冥月取走蛇胆,有何作用?”
昭歌的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听起来有几分空灵,将那古老的诅咒娓娓道来。
“在我们南坞有这么一个传说,女娲本是这世间最后可幻化出蛇身的半神,带领着族人安居一方,远离凡俗。
后来族中出了叛徒,竟用邪术修炼出半蛇之身,有祸世之力。
修出蛇身,是对女娲的亵渎。
那叛徒不仅欲拥有灭世之力称霸一方,还想吞噬女娲之力以达长生。
再后来,女娲为护族人,选择与其同归于尽。
对于南坞来说,若是出现以邪术修出半蛇之身之人,也就意味着南坞会有灭顶之灾。
练出半蛇之身需吞食大量蛇胆,冥月手持禁术,野心昭然若揭。”
听完昭歌的话后,拓跋肆心中波涛翻涌。
即便他自诩见过不少世间怪事,但仍是惊骇不已,这世上竟真有半蛇半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