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么意思?!”
负刍很生气,特别生气,自己的两个将军一个被扣一个被杀,这若是放在以往,他早就调兵遣将去攻打函谷关了。
项燕斜眼瞟了负刍一眼,躬身道,“在濮阳六国议会上,大王也看到了,韩,赵,燕根本无心伐秦,一旦我楚国当了急先锋,难保他们不会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如此一来,楚国必将陷入两难境地。与其如此,臣以为还不如静观其变,待王子政玩火自焚。”
“什么意思?”
“吾儿为国捐躯,臣未曾觉得丝毫难受,反而觉得无上光荣。但臣希望吾儿能死得其所,不是白白牺牲。此时我等出兵攻打秦国,实非明智之举。”
项燕顿了顿接着道,“王子政自作聪明以为杀了吾儿便能震慑六国,但实则如此只会激怒我等六国,一旦韩王,赵王,燕王感受到王子政的威胁,到时候便由不得他们不对秦宣战。”
项燕话音落下,负刍当即眉头紧锁思索起来。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王子政如此步步紧逼只会让六国国君感受到迫切的威胁,一旦这种威胁达到了他们无法承受的地步,六国国君势必会选择联合抗秦,以此来保证自身的王位。
此次王子政杀的只是一个项梁,一旦咸阳浮游宫里的江湖势力再死上几个,其他国家势必会因此对他感到恼怒,而到时候,便是六国伐秦之时。
“大王,臣以为而今之际最为紧要的乃是联合六国抗秦,而不是谁单独一国对秦宣战,我等六国绝不能给秦国各个击破之机。”
项燕审时度势将局势看得十分通透,而今的秦国不是谁说打就能打的,也不是谁说打就能打得过的,一旦被别人得了利,任谁也只能干瞪眼看着。
负刍闻言微微点头,“趁着此次之事,寡人再召开一次六国会议,此次无论如何也要将六国拧成一股绳!”
项燕闻言急急点头,“正是如此!”
退朝之后,负刍长叹了一声,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
其实他也不想对亲宣战,刚才如此这般装模作样完全是为了应付项燕。
毕竟王子政杀的是项燕儿子,如果他不把态度表现得强硬一点,表现得爱臣如子一点,岂不是叫项燕寒心?
而今的楚国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可以与秦国正面抗衡的楚国,项燕乃是楚国所剩无几的大将,这个人,负刍曾几次三番的警告自己,一定要牢牢的抓在手中!
所以对于此次王子政怒斩项梁一事,他只能表现得怒不可遏,这便叫帝王之术。
只是可怜负刍玩得一手漂亮的帝王之术,但却没搞懂项燕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