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思考充满混沌,光怪陆离,因为不曾见过具有因果关系的事物,故思考没有任何条条框框的束缚,更没有环环相扣的逻辑关系。
如此思考了不知多么长久的时间,生命终于是感到了厌倦。
它厌倦了此方的一切,它感受到了束缚,它开始去寻觅,试图找寻这空寂束缚的缺口,然后挣脱出来。
又是许久的时间,苦苦寻觅而不得出路的生命,变得躁动。
此方空寂中第一次的愤怒和绝望出现了。
生命因在这无垠空寂中所感觉到的束缚而愤怒、绝望,它开始用着自己认知的一切在不断挣扎,即便这样徒劳无功,它也不愿停下。
这场疯狂的躁动的尽头是崩溃,生命停止了思考,一切都归于彻底的沉寂。
原本混沌的思考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生命从“它”变成了“它们”,并且“它们”在以指数的形式不断增长。
“它们”以自身为一切基石,以行动作为表现,与混沌对立的秩序就出现在了这片无垠的虚无中,在这秩序里逐步性的有许许多多的事物被勾勒呈现。
从最基础的点,过渡到弯曲乱序的丝线,再从乱序的丝线变为形状各异的图形,图形继续弯曲,三维的物体就这样出来了,然后是四维、五维……
一个崭新的世界被“它们”用自身描绘出来!
由此,此方的空寂彻底成为过去式,实体与秩序取代了无垠的虚无跟混沌,更多的生命出现了。
这些生命并非是“它们”,而是以“它们”为基本单元复合构成的新世界生命。
新世界生命因环境的不同而复合构成不同,有诞生于炙热之海,以狂躁和咆孝为言语的炎火体,有诞生于潮湿大陆,以了解未知为食的探寻者,有从刹那中诞生,终生都以新世界最高速运动,永不停下的闪灵……
崭新的世界因这些全新的生命而变得喧嚣热闹,生命们不断的跃动、交辉,进而涌现出更多不同种类和形式,且结构组成更为复杂的新生命,新的生命转而又很快加入到这场越发浩大的生命协奏中去。
随着生命差异性的逐渐凸显,总有些是生命体自身办不到一些事情,这时就需要其他的生命来为其办事,于是奴役与强迫就这样顺理成章的诞生了。
奴役者,以任何形式,或是欺骗,或是威逼利诱等手段,让其他生命为其提供服务,它们不是种族,而是每个智慧物种里都可能出现的特殊个体。
这些诞生在不同种族中的奴役者,在无限欲望的驱使下打破种族间的隔阂,达成了这方世界自诞生以后的第一次联合。
位于世界顶端的权力是令人垂涎的,奴役者们自联系打通后,便开始密谋各族。
最先被奴役的是炎火体,它们是此方世界中最多的生命,掌握了它们,就掌握了世界的主体。
依靠着谎言和欺骗构筑的枷锁,无数诞生于炙热海中的炎火体沦为奴役者可任意驱使的力量,借用这股力量强迫其他种族屈服。
犹如滚雪球一般,那些愿意屈服的种族,奴役者们便会留下吸纳,壮大队伍,那些不甘于被他们统治的,则是不断的向外驱赶排斥,让这些种族滚去更遥远的地方。
不同种族联合的力量是强大的,强大到其他单一种族都无法与其抗衡,不得不选择屈服,亦或者被驱赶到更遥远的地方。
随着吸纳进来越来越多的种族,此方世界诞生的第一个文明构造逐步趋近完善。
终生都在以最高速运动的闪灵不再自由,成为奴役者们支配的传信员,那以了解未知为食的探寻者,变成了这个庞大文明机器的监察员,发掘所有奴隶种族反叛的可能,维持奴役者们的统治。
世界是生命的,对生命的奴役便是对世界的奴役,统治的权力与其说是权力,不如说是“神权”,于是奴役者们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此方世界中的第一批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