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小涵的话还没说完，手里的那把刀突然脱手。

朝她背后，照着她的心脏来了一下。

茹小涵目光僵直地看着从胸口穿透出来的刀尖。

上面还带着她的血肉，血液渐渐被饥渴的刀刃吸到了里面。

茹小涵又看向和德。

月光之下，和德眉眼冷若冰霜，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只是招了招手，她体内的大刀便抽了出去。

“噗嗤——”

血液溅了出去。

大刀回到了她手心，刀上滴血未沾。

“我的东西，只能是我的，你敢觊觎，不得不说，胆子很大。”

“……嗬嗬。”茹小涵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声音，无数的血液往嘴里涌，瞳孔渐渐涣散，一片绝望。

不。

她怎么可能，就这样……

“下去吧你。”和德伸出一根手指，戳着茹小涵的肩膀。

茹小涵身体无力往后倒，掉下了悬崖，身影被悬崖深处的浓雾吞噬。

俞乖从始至终，乖乖待在那里，一言不发。

和德将他身上的绳子解绑，伸手去摸他额头上的大包。

“嘶——”

俞乖皱着眉头，“疼。”

和德用手掌贴着那个大包，似乎是想减轻他的疼痛，“怪谁？你不是实力恢复了吗？连她都打不过？”

“我……”俞乖表情有些古怪，“我有苦衷。”

“什么苦衷？信佛啊？不能杀生？”

俞乖还真的认真地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和德：……

“你来这干嘛？”

“她说有事情要告诉我，我又没事做，就跟过来了。”

和德：……

这也太好骗了！

随随便便说个什么就跟人家走。

这可不行！

和德的目光转到俞乖脖颈处。

若不是因为灵魂烙印被隐藏……

不要被朕逮住是哪个狗贼。

必灭他！

和德有些冰凉的指尖捏住俞乖的下巴，让他微微抬起脸。

俞乖的身体变回少年，四下无人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这样的状态比较舒适。

他淡淡地掀起眼皮，睨着和德，“你要做什么？”

不同于小孩子的软糯，眉眼显得清贵而优雅，声音也多了几分少年独有的清越低沉。

“你咬了我这么多次，也该还我了吧。”

和德低下脑袋，整张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黑夜中完全看不到她的脸，只有俞乖能够感觉到她粗重的呼吸洒在自己冰凉的肌肤上。

脖颈处猝不及防的一疼。

俞乖忍不住皱起了眉，不自觉地撒娇，“疼~”

这种疼还不是普通的疼。

曾经在实验里承受着各种各样的折磨，他都能隐忍着，一言不发。

但因为这疼痛是她施加外他身上的，落在脖颈处疼痛就好像加倍了似的。

和德顿了顿，松了点力道。

但还是在他脖颈处咬出了血，落下了一个咬痕。

被隐藏的灵魂烙印又显现了出来。

和德抬起头，唇角染着鲜红，连带着她骨子里的凉薄和残忍都显现出了几分。

“以后谁要碰你脖子，就杀了他，知道吗？”她的语气有几分说不出的认真。

俞乖愣愣点头。

突然想起她之前就问过这种类似的问题。

而且总是喜欢摸他脖子。

俞乖脑海里出现一个人，那个人摸过他的脖子……

他想要告诉和德的时候，和德已经走了。

背影已经走远了一些距离。

俞乖连忙站起身跟上她，熟练地抓住了她的手指。

和德顿了顿，回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往外走。

俞乖微微低着头，沉默的时候显得有些温顺，白皙莹透的耳尖被月光照亮的一瞬间，显现出绯色来。

小孩子形态的时候经常被她牵着，今天却觉得有些不同。

他似乎听到心里春芽破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