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生前从未提及门派,道号亦不为人知,是以我们初到归云山时才会出此下策,夜探山门。
后来,我们三人被擒,但因种种原因我们不便表露身份。此次,若非为形势所迫,我爹爹断不会以此请求掌门真人。”
“你所说的种种原因,可是十方锁灵玉?”
方凌也不隐瞒,直言不讳道:
“正是!我们初到归云山便从仙繁口中得知十方锁灵玉为归云山至宝,多年前被爷爷带离山门,谁能夺得此玉便可称霸一方。
可我自幼从未听爷爷提及过此玉,亦不曾见过。
我们三人本以为能够将爷爷灵位安置师门,同时也能上天下第一道宗清修学道,却未曾料到归云山竟是这般波云诡谲,暗流涌动。
我们修为浅薄,唯恐暴露身份,惹祸上身。便想就此离去,却不料树欲静而风不止。不知仙繁从何处得知我们三人身份,接连暗算,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长极真人望着方凌眼神复杂,“可见你先前确实是骗了我。”
“我先前并未存欺瞒之心。只是凡人皆有不得为人言明之苦衷,我承认先前之事我虽未据实以告,但凡是说过的话却是句句属实,并未有一句不实之言。”
长极真人赞许地笑道:“包括拜师学艺?”
方凌语嫣真诚,“包括拜师学艺!”
长极真人哈哈大笑,“好一个巧舌如簧的丫头。”
方凌尴尬的笑笑,权当对方是在夸自己。
“爷爷在世时,常夸赞我口舌生花,甜如蜜糖。”
长极真人闻言大手一挥。
“你放心,十方锁灵玉,无论怎样的奇珍异宝,也不外乎是个物件。
我归云山几百年的传承岂能是一个物件的功劳?况且锁灵玉遗失近百年,我云虚宫非但屹立不倒,且越加兴盛。靠得是祖师爷传下的三千大道。
所以,我们今日所论自然也不会是锁灵玉,而是传道受业。”
听闻长极真人如此坦言,方凌不禁有些自惭形秽起来,想起当年岳荀的话更是越加迟疑起来。
“既是遂了你的心意,又为何犹豫?”
“非是犹豫,只是我有一问想请教真人:若有一人,他明知终其一生都无力窥得仙途,苦修是否还有意义?”
“修行只是修行本身。就像人,生而畏死,却也知有生便有死,但生的意义便就是死吗?”
方凌沉吟良久,似乎悟了。
“多谢真人!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