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许是才抖开了翅膀,飞行得并不怎么熟练,以至于半路间跌落到了一旁的瓦罐间。
只见那淡紫色的光芒忽明忽暗间,随着一阵紧似一阵的嘶鸣声响起,头顶四周一阵剧烈的抓挠躁动之后。
四周那形似灯笼的铜制挂件纷纷开始摇摆抖动,一时间抓挠声更胜。
须臾之后,便见头上方鼎之内仿佛开了锅一般,一溜串的蜈蚣、蝎子、蜘蛛、毒蛇等各色毒虫噼里啪啦地便如下雨一般往下掉落。
方凌自小怕虫子,更怕这些多足的和软体的,偏偏这里一应俱全。
当下方寸大乱,惊叫一声,一跃而起,一个箭步便跳下石台冲出去将近两丈远。
那边浮生也是头皮一阵发麻,脱了身上外袍迅速揉在琉璃灯内蘸了火油,也一跃而下。
眼见那毒虫扭动着身子穷追猛打,朝着二人迅速汇集。
大量的毒虫前仆后继蜂拥而出,地上很快便形成了一层蠕动的黑甲,犹如一道蜿蜒流淌着黑色毒液的河流顷刻间就要将二人吞噬。
浮生迅速的点燃外袍,朝着毒虫一通乱扫,方才将那些虫子逼退在数尺开外。
正在二人尚且还沉浸在毒虫的恐惧之中时,巨大的铜门之外突然传出嘭的一声,继而便见铜门咔哒一声竟被推开了一道缝。
一条不易察觉的黑影闪过,紧接着便见先前的两只魇镇争先恐后地砸着门嘶吼着便挤了进来。
浮生大惊,难以置信地骂道:
“草!这么个破烂玩意儿都会解八卦锁?”
那边的虫子还犹自纠结成一团一团的,噼里啪啦的掉落,仿佛那方鼎就是个盛产毒虫的聚宝盆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边浮生眼见前有狼后有虎,一把将方凌拖到洞子边沿,手忙脚乱的将洞壁凹陷处放置的油灯砸进汹涌的虫堆里,急道:
“爬到上面去。”
方凌踩着凹槽抓着上面的皮幡在浮生地托举下惊慌失措地往那铜架子上攀去。
二人多亏在清远山上得了小毛球的真传,手脚并用之下,三两下便翻到了上面。
只是爬到此处,二人方才惊觉,那密密麻麻的抓挠声竟然都是从身下的铜棍以及悬挂着的铜制灯笼中发出的。
而这架子本身竟是中空的,似一个巨大的网状管道连通着饲养蛊虫的灯笼和那方龙晶大鼎。
明白了这一点,顿觉手上仿佛隔着铜管都能传来毒虫挠动的细微的震动,只搅得头皮一阵发麻。
底下的两只魇镇由于不会攀爬,暴虐地在一堆陶罐中踢打摔砸,发泄着体内难以抑制的戾气。
只见方才还井然有序摆放在四周的陶罐转眼间便已被砸的稀烂。
破碎的陶片中,一堆堆蠕动着的各色幼虫涌了出来。
而那原本铸死在地面的部位被砸烂后露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黑洞,此时洞口也开始陆续地涌出一些业已生长为成虫的毒虫。
原来整个落蛊洞竟是一个虫洞。
怪不得外间那么远的甬道上连泥土都全部掺了黑褐色的药粉,而门口又弄出一方毒池以防毒虫爬了出去。
而此时身下的铜管深入洞壁,想必是与地下的瓦罐连通的。待这些瓦罐中的幼虫长成之后,便经由这个管道进入那只方鼎之中。
只是为何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