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看着我,告诉我你为何刺杀长亭君?”
仙繁浑身果然为之一振,眼神些微清明地望着长极真人道:
“噬……噬魂灯是本门至宝,凭什么为他一人所有?我要夺过来,夺过来……”
“那幽冥鉴可是你擅自开启?听说你还袭击了方家父女?”
短暂的清明过后,仙繁似乎变得更加懵懂,口中重复着:
“方氏父女……方氏父女……”
这样不断重复着,仿佛半晌才想起此人,遂破口大骂道:
“他们算什么东西?蝼蚁一般的低贱货色,他们凭什么……”
一句话尚未说完,突觉脖颈一热,眼看着大量鲜血自脖颈处一丝不易察觉的血线中喷涌而出,顷刻间便已横尸大殿,气绝而亡。
众人大惊,还未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便只见一男子身着素衣,银冠束发,面色清冷,神情疏离,正以一方素净的帕子神色淡然的擦拭着剑身。
“长亭君,你?”
“如此奸佞宵小之辈难道不该死吗?”
言语间很是轻松,毫无波澜,丝毫听不出他刚刚才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众人都是一口凉气,想那岳长亭果真如传言所说,冷血无情,毫无半点情分可言。有传言甚至说他当年还未入得山门之时,即便面对族内亲生兄弟也是毫不留情,连诛满门。
要说此次也是这仙繁活该遭此一劫。
本来依着长亭君的性子,并不喜这等道场法会,先前在云霄宫也是一概不参加。
但因云霄宫初归云虚宫,本来此次就不是什么单纯的法会,实乃昭告天下之意。
当日因仙瑜等人擅闯云虚宫无意间致使幽冥鉴洞开,导致百余恶鬼逃出生天。
此事一经传开,玄门百家无不义愤填膺,愤慨非常,而包括上雍郡在内的百里之境更是瞬间陷入恐慌。
家家关门闭户,不敢外出,饶是如此几日之内也接连传出十几宗惨案。
外界讨伐声一片,内里又迫于云虚宫施压,内外交困之下云霄宫长空真人不得已率门人弟子回归云虚宫,并借助云虚宫在玄门中的地位勉强控制住局面。
而双方结契之后,云霄宫除了掌门长空及长亭君被授予长老之职以外,其余各执事要职均已被替换掉了。
法会上,长空道长脸色虽然着实不怎么好看,但迫于无奈也是领了弟子不得不来。
但谁知刚刚落座便被告知本来被锁得严严实实的仙瑜逃了。想来依那小子的性格,宗门遭此变故定然是不服的,恐其再闯出什么祸端,便匆匆离了席。
而这种场合若是少了云霄宫执事掌权之人未免显得难以服众,是以管事的赶紧请了长亭君来替。
故而,长亭君巳时方才姗姗来迟。
谁知适才刚刚踏上华光坛最后一级台阶,便遭仙繁暗算。
本来念及仙繁乃云霄宫弟子,此次二派方才合并,未免落人口实,不便动用重刑。
便让仙尧将其押至大殿,交由长极真人处理。自己则自去换了一身衣服。
然这厮似是受人蛊惑,症状颇重,神志不清间,差点揭了方长清三人老底。如今就此死在堂前,实在也算不得冤枉。
只是仙繁这一闹,法会难免被打乱,尤其是华光坛封禁之后颇有些骚乱。
幸得仙越事先做了安排,毕竟云霄宫初入云虚宫,很多事情不得不防。
各家各派的长老们依着事先安排都有了其他诸事流程,倒也算得上井井有条。